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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吹干了头发,关了灯,躺在床上发呆。
她想念那个浑身阳光气息的男孩。
可是,他如今跟着倪韵而去了遥远的城市。
阳光照耀不到她,她没有了温暖,身心冰冷而僵硬。
漆黑的温馨闺房里,少女的心情好难过,周围安静极了。
这也导致了,落地窗的玻璃被人由外敲打时,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家里来了小偷?对方居然猖狂到直接敲窗子?
初夏立刻如临大敌,左手抓起了手机,想要偷偷报警。
窗外的戴荣,已经先一步低声开口,“滚出来”
呃呃呃
少女的戒备心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语跟无奈。
她丢了手机,跑去开了窗户。
戴荣挑着剑眉,眸色阴凉的盯了她半晌。
她的小心肝直发毛,结巴的小嗓门打着颤,“戴、戴叔叔,是、是不是我寄养在顾叔叔家里的鸡出什么事了?需、需要您连
夜通报?”
他不屑于理她。
能让他过来初家的,必然是因为那两只淘气可爱的小母鸡。
“没事,就是丫的拉屎太多,让你去打扫。”戴荣钓足了她的心,总算给了她一个痛快。
“吓我一大跳!”少女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多了几分埋怨,“这么点儿小事,我明天去处理不行吗?”
男人怒发冲冠,拎着她的衣领低骂,“老子今晚做一道小鸡炖蘑菇,再让你丫的明天去捡鸡毛,行不行?”
“呃”少女缩了缩肩膀,狗腿的陪着笑,“那我现在去就是了。”
若非担心被隔壁的秦茵听到,他早就对她用上咆哮了。
初夏正要走向房门,脖颈后边的衣领又被他拎住了。
“平常老子叫你白痴,就真的不想当正常人了?”男人一脸的嫌弃。
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盛满了不解,“我要出去,当然得开门啊。”
“你从房门离开,就不能在里边反锁门。要是等会儿你妈咪突发奇想,开门进来看你,你想好怎么个死法了?”男人使劲的
拧着剑眉,粗声粗气的骂她。
“您教训得是。”女孩虚心受教,随着他来到落地窗外的阳台上。
栏杆上系了一条粗长的绳子,绳子的尾端,直通二楼下边的水泥地。
“戴叔叔您要我抓着绳子爬下来?”女孩俏脸发白。
“不然你想被扔下去?”男人的威胁一向简单粗暴。
初夏有些生气了,撅起可爱的嫣红樱唇。
真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野蛮叔叔!
他如此蛮不讲理,那位顾大爷也这样。
同样是朋友,他们怎么就不能学一下左先生的温润如玉,谦和礼貌呢?
关好落地窗,初夏变得心惊胆战。
她一双哆哆嗦嗦的小手,抓紧绳子之后,就再也不敢松开。
她就像是一根被风吹到栏杆下的蒲公英,摇摇曳曳,又不能随意飘飞。
戴荣虽然双手空无一物,身手却利落极了,没几秒就顺着外墙的水管爬下去。
见那个怂包还无动于衷,男人恼怒的摘下路边的树枝,丢向她,“没用的东西,真当自己是人见人爱的瓶?在水管上干站
着,就有白马王子踩着七彩祥云来救你?”
“好痒,戴叔叔别丢了。”女孩的手脚对这种树枝有些过敏,受不了的小声求饶。
“哈!原来你怕这个?”戴荣残忍的扯起唇角,丢得更加起劲了。
四肢微红,痒得很想大挠特挠的初夏,硬是被他逼得快速爬下楼。
跳到平坦的地面时,凉飕飕的夜风直往初夏的脖颈里钻。
后背的冷汗尚未干燥,她甚至来不及挠痒痒,就被戴荣抓进窝在草丛中的直升机里。
“飞机?”初夏瞠目结舌,“从这里去顾叔叔的家,才几分钟,你开飞机过来的?”
“寒哥只给老子五分钟带你走回去!”男人丢了一个脏兮兮的麻袋,罩住她的脸,熟练的操作起直升机。
飞机盘旋了几秒,倏然上天。
路过的邻居都没有看到机子上的人是谁,直升机就消失不见了。
戴荣的飞机极其先进,不管升起,还是降落,声音都跟汽车发出的差不多,并不引人注目。
这飞机的速度快得惊人,初夏仅是摘下麻袋的短暂工夫,顾家巍峨高耸的庞大城堡已经跃入她的眼帘。
“这个袋子臭臭的,您拿来装过什么?”初夏拿鼻子嗅了嗅,觉得这味道实在是似曾相识。
“你以为在老子的车上时,乡巴佬兄弟拿什么装的鸡?”戴荣不耐的吼她。
先前,佣人拿抹布擦了袋子里的鸡屎,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干净。
戴荣拿这个袋子给她挡脸,摆明了故意膈应她。
“”初夏好想吐。
“你敢让老子的飞机有一丁点儿呕吐物试试?”男人咆哮的警告。
初夏的耳膜都要被他震破,忍受浑身的鸡皮疙瘩,哭丧着惨白的小脸沉默。
飞机直接蹿进百齐放的庞大前院里,才慢悠悠停下。
忍受不了脸上那股怪味的初夏,一跳下飞机,就直奔欧式别墅的浴室里洗脸洗头。
等她把深灰色的宽长毛巾挂回原位,才发现这毛巾充斥着浓郁的男性麝香味道。
“!!!”女孩的心里,蓦地生起很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
慢悠悠倚靠门框瞧她洗脸洗头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提醒,“这是我洗澡用的毛巾。”
“对、对不起”女孩羞愧难当,小脑袋垂得要掉到地上。
她进来得太匆忙,问了他浴室在哪里。
他指向这里,她进来只看见一条干净如新的毛巾。
以为是新的,没人用过,她才敢拿来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