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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了。”
陈允儿还未走近,便是听见县令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了,我主意已定。”不等陈允儿答话,便是听见县令怒气冲冲地说道。
陈允儿眉头紧皱,怎么像是两口子在吵架?那把她叫来是干嘛?难不成让她来劝架吗
“大夫,你过来吧。”县令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跟前横眉冷对的县令,又看了一眼站在床尾处的男子,无奈不已。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允儿警惕着走了过去,一眼便是看见了游离在剑拔弩张氛围之外的黑衣老者。
这人是谁?
没让她疑惑太久,县令见陈允儿走了过来,便是轻哼了一声,“你来了?正好,过来见见我请回来的太医吧。”
“官人”县令夫人连忙出声想要打断他,但县令丝毫不给她面子,开门见山道:“之前是念在夫人的面上把你留了下来,然你的
表现实在让人失望,正好赵家老爷听闻此事,特意将这位前太医大夫重金请了来,往后你就凡事听命于老先生吧!”
“官人不可!”县令夫人气急,大声喝止。
县令却心意已定,摆了摆手,不欲多作纠缠。“夫人你且放宽心,这来路不明的乡野大夫我看是百无一用,这位大夫说了,一定
会帮我们保住腹中孩子的,你以后一定要听大夫的话,切不可再意气用事了。”
哎县令夫人长叹一口气,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垂着眼睛不再说话,县令见状也不恼,径自请了那老者出了门去。
屋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陈允儿自始至终没来得及说上哪怕一句话。不过她也没所谓,今天就没有让她说话的余地,她也明白了,把她叫过来,不过是
剥夺她的既有权利,让她受制于人罢了。
罢了罢了只要县令夫人能平安生下孩子便好,是不是她的功劳并不重要。不过,这赵家请来的“前太医”真的可信吗?
“大夫,实在是”
县令夫人忽然出声,但话说到一般却又像是哽住了一般,没再说下去。
陈允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无碍的,只要能让夫人顺利产下这腹中胎儿便好,县令大人也是为了夫人和这孩子着想”
“哈哈哈”不等陈允儿说完,县令夫人突然大笑起来,“为了我着想?好一个为了着想!当真为了我着想,那就应当去找那三个孩
子!当真为了我着想,又怎么忍心让我如今又怀上孩子!他从来都不是为我着想,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仕途都是真的,唯独
为我着想是假的!”
眼看着县令夫人情绪激动不已,两行热泪沿着她布满细纹的脸上滑落,陈允儿心里不是滋味地扭过头不去看。
她不想去劝慰,因为她知道,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劝慰不过就是隔靴搔痒,与其说一些没有实质性作用的话,倒不如沉默着陪
伴。
笑声渐渐转为呜咽,陈允儿轻轻走上前去,半跪在床边,小心地隔着被子缓缓拍着县令夫人的手臂,可怜的人儿啊,哭吧,哭
出来,痛苦就随着眼泪流走了。
“大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