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然听进去了他的话,看他这副一反常态模样,法然垂下头轻道:“……对不起……我往后会给你添很多麻烦,这样的我你还是不要保护了,我自尊心强,被保护会觉得对方是在炫耀,我很享受万人之上的感觉了,还有啊,我超级任性,不知悔改喜欢将错就错,最后都是后悔莫及……为什么虬临你想要保护这样的我,我明明一点也不好,如果我生得漂亮些,那还好理解,可我又不漂亮,你还是好好关心自己吧。”
“你不必那么快就下定论,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再请求你了,等你改变注意直接告诉我一声吧……阿然,你说我会有怎样的身世呢?冷情说等杀死六指邪妖以后,就会告诉我一切,她说我失去了记忆。”虬临苦笑道。
“我早不在乎你身世之谜,我挺替你高兴,我总感觉还有更在乎你的,我真想看看你敞开心扉欢笑起来,你笑起来很好看,我曾经说过的,跟你接触久了,发现你并不是高冷只是压抑……虬临,我要谢谢你才对……”法然发自内心说出,终于用不着嫉妒他什么了。起身伸个懒腰,心情不错。“马上去追六指邪妖吧!”法然说。
“怎么追?他都跑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虬临真希望自己听错了。
法然拿出几根发丝:“不要小瞧我,刚才用赤雷与他对战时,偷偷拔下来他的头发,你看!我可以用取忆找到他了!邪妖也就内丹厉害,没了内丹庇护我就能轻轻松松找到他了,趁现在叫上那个雪妖一起吧。”
忽然被虬临抓住脑袋,听见他确实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家伙!干嘛现在才说,是嫌他会跑得太近了吗?真是气死我了!”可这行为再看会觉得充满几分娱乐。
海虬部落近几日气温下降,也难怪,上头都降起了大雪,海若独自坐在房间里,心里满是对他们的思念,不知子良能否成功驯服妖兽,虬临也不知怎么样了,师父回来以后就直接去闭关,自己整日就只是煎点药,照顾安池长老。
“嗯?安池长老有事找我?”海若被海虬喊出去,来到安池长老住所。安池长老闭眼运功,看来他打算振作起来了,海若这些天总算没有白费心思,出于礼貌她习惯性行礼,行为举止很是端庄,坐到石凳也是两腿并拢。安池长老调息结束,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先谢谢海若这些天的照顾,后又说海若是不是有心要把虬临当成弟弟看待,问题“从天而降”,海若有几分诧异,诚实回答道,自己的确是有这个打算,只不过虬临似乎并不乐意。海若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虬临跟法然嬉戏的场景,就好像当初自己与子良那般。
安池长老很满意海若这个回答:“是你做她姐姐我就放心了,虬临以后定会发生大事,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他……”海若自然不清楚安池长老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她直言不讳地问:“长老这话言下之意是何?长老莫不是忘掉了曾经扮演过欺骗者?事到如今,您就算是真正想做回师父,他也是不会原谅您了,他现在之所以呆在海虬就是想查明真相,且不说虬临日后,比起我这个师姐,陪在他身边的法然才更有用,他听不进我说的真话,却愿意听法然的假话,我也愿意相信法然会好好对他。”
安池眼目黯然下来,“你如果知道他们俩来历,还能这么单纯认为他们俩会好下去吗?海若姑娘!”向来少有露出恶意眼神,转脸一变就是摸不清的恐怖,他自己都搞不懂,此番行为到底是执迷不悟还是知迷途反,又或者是良心受到谴责,愧疚不安犹如探头蚯蚓从肮脏不堪土壤里探出来,还妄想着慢慢弥补回去?
要是是酆子良听,那绝对暴躁一批。于海若而言,她是过来人,对于安池突发的话语,她显得十分淡定。“长老!海若敬您是长老,不能冒犯您什么……可身世造成的是性格,而不是结局,命运都能打破,过往云烟又怎不能释怀?您若是要告诉我他们过去,好让我对法然姑娘有提防之心,再拼命拉拢虬临……这种事我不会答应,我是把他当弟弟看待,但这不代表我会陪伴他,长老您既然后悔,那为何要欺骗虬临?法然和您同样是别有用心,我还是愿意相信法然些,您看不到虬临师弟的真正变化,他没有那么笨,我是知道的!”没有丝毫犹豫,哪怕是心里仍有顾忌,她却选择信任一回。
自己多年前也是不被信任。那时多么渴望有谁相信自己,每每站出来想发言,幼小身子骨儿已然战战兢兢,话刚到嘴边子,就听见那些嘲讽,怪就怪魔族本质上就是嗜血成性,残暴不仁,三界会有今日皆是拜魔族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