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无言的乱逛,并排走的两位,没有拉拉扯扯,有说有笑的只是擦肩而过的群众,他们俩经过店铺也是各看各,他们俩心里清楚缺少了什么,直至黑夜,房屋点起灯笼。他们俩仍然笑不出来,就像凉透一般,根本融入不近气氛。
“我们坐到别人家房顶看景色,没有问题吗?”法然问。
“不会垮的,还是你怕自己太重?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放孔明灯,你今天一天都不叫我名字,气我了?”明知道法然不会承认,也不会气他,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口。变了,一切都是陌生,人生经历那么多,合眼皆过客。
孔明灯升上了天空,这本不属于此地习惯,只能说在对孔明灯有了一定认知后,就产生了那种向往。老天看不到,孔明灯会落下,明知如此。
“小疏,可能没有下次了,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没能再对你和虬临那样子。”她淡淡地开口,收敛往日可爱,此刻她心活了好久,蓝紫色瞳孔里有星星,许是火光原因。她真不知道能说什么,怀念是真,难过是真,难遇一知己,自己强颜欢笑他怎会看不出来,不如真实面对,反正骗也骗不了。
整句话反复回荡在迦疏释脑里,他满足了。从怀里拿出只有一寸大小的紫玉,这是他唯一能抢回的宝物,一直以来,他当成阿然的遗物收着。“我真不敢相信,这东西还能有物归原主的一天,如今还给阿然,我也可以释怀了。”
这块紫玉是法然成功通过师父考验时,得到的奖励,当年几次重伤,多亏有这块玄云紫玉,疗伤解毒双重作用。
“谢谢你,保管那么久,你决定效力于家人,没有后悔吗?魔界不是博爱平等之地,我怕你受不了。”自古魔界是非众多,多少魔族毁于权谋之争,即使有了地位,还是可能被暗害。法然倒是希望,迦疏释能离开魔界,离开妖界,换个身份去当今人间生活,说不定会遇到很多新朋友。
“谈后悔,从和你吵架赌气让你送死,我就知道自己丧失了回头的机会,我就为了生次气,亲自断情。”他当然后悔,字面理解后悔二字意思。“阿然,舅舅对我很好,我想求你最后一回,看在我的份上,你以后不要怪怨舅舅。”像是早就预料到未来,他咬唇,艰难开口,这真的最后一回了。迦疏释很感谢她,明明都死了一次,却还要来关心朋友。
阿然,我多多少少猜到,你希望我远离魔界,去一个不被永久歧视的地方。“阿然,我只能对不起了,你师哥可有好转?”他很久没有见过修绝了。
“他没有凉凉就行了,你到什么歉!我骗虬临超级多,我都不道歉!”法然终于笑了,她摸了摸小疏的头发,不用飘柔都那么顺!
“羡慕吧,你变成人也还是卷毛!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心眼怎么这么坏?矮矮小小的,就问你敢不敢在师哥面前说?”迦疏释也跟着调侃几句。
“我只不过是这副身体小而已,我意志活了个千百年!而且,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她不服气道,“该回去了,下次见面我会拿回玉焱枪,宰了第五孑,关于你的家人,我没有怨恨理由,我不介意有个棋逢对手,就此告别。”
迦疏释:“好。”异色瞳里背影慢慢远去,不留回眸,没有颠簸,终于屋顶上只剩自己了。我完了,真的完了。
这一天懵懵懂懂的结束掉了,至于迦疏释为何求法然不要怨恨舅舅帝罗琉,他大概还是愧疚着,法然没有恨过他,他是自己恨自己。法然面对迦疏释这请求时,她说不上什么,经历多了,她早就不会用自己自以为是正道的思想去厌恶谁了,谈何来恨?敌人并不是单纯因为仇恨,它牵涉很多很多。
回来时候,法然也不知几点,这里没有闹钟没有手机,早知道就在西域那儿买一个了……然后,就是厨房这刺鼻怪味,在法然看来,新东方烹饪厨师来都乏力回天。不就是做个饭吗?怎么海若就能想得如此复杂?厨房没有烧起来算奇迹,疯狼待会儿有的受了。
法然:“海若?虬临也在……”噗!哈哈哈哈哈!这是怎么回事?虬临和海若从煤坑出来的?不行,我可是“金马影后”接班人。“海若就算了,怎么虬临你也……”装作淡定,瞟了一眼锅,我的天,这炒的一坨坨是黑煤球吗?
“放心,那不是煤炭,是土豆,黑成这样是老抽而已,师姐不让我帮忙,让我好好看就行……”虬临脸上黑灰不是很多,是心黑了。早在之前,他用寒气扑灭了足足八次火,下次必须把子良哥拖下来守着。
海若脸黑成非洲,她表示没有脸解释了。
不愧是虬临,脸黑了还是帅的!“咳!你们去河里洗脸吧!疯狼又不是人,不用一日三餐,而且他喜欢酒肉,蔬菜的话……总不能让他笑着吃不喜欢的菜吧,失败是成功之母,下次一定可以。”法然一本正经撒盐巴,他们俩会净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