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半个月，司徒义就从戒毒所逃离回来，他比以前更加疯癫憔悴，跪在法然面前恳求。

“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他连连磕头，身上又多了伤痕，想必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给我起来……”她不想再去思考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打了一盆温水，想给他擦拭伤口。被他无情踹开，溅地都是水。

他难受得打起滚，用头乱撞东西，砸锅踢碗；他没有听到法然说的话，自顾自地囔囔：“我要受不了了，给我毒品，我要死了，你只要让我最后吃一次，我好好戒毒……”消瘦的背影张牙舞爪，他不能称之为人了。法然只好点了他的后颈，让他安静会儿，拨打了救护车，把他送去医院才知道，半个肺部中度感染，还是有机会挽救回来，只要他配合。

法然守在医院到司徒义醒过来，点滴输了四瓶多了。“醒来了？医生说你还能活，好好坚持配合就……”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了。

司徒义嗓子有点沙哑：“你是学做人，我是不做人。”他没有打算改过自新，“要不要你也去试试？那感觉太棒了！”

“我过几天会联系警方，你告诉他们那些买给你毒品的都在哪里，你不要给我添麻烦了，我出去给你买粥。”她踏入门口又恳求，“你可怜下我的良心，别把输液管的针拔了，算我求你了……”

他第二次去了戒毒所，警方把那批卖毒品的成功抓获，她的背影又上了新闻。

家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还没有打扫过司徒义的房间，整理半个时辰后，她在床脚下找到个重重箱子盒，打开里面，几乎都是司徒义小时候的书籍和作业，还有几张奖状，最底层是相册。

翻开相册，里面是司徒义和爷爷的回忆，从还是婴儿到小学的班级合照，还有他拿着奖状与爷爷微笑的合影；奖状上写着，荣获高年级作文一等奖，醒目的标题《梦想成真》。

法然用了借物取忆，她从这张照片里瞧见到零零碎碎的映像，不是那人的血液头发那类，取忆有了很大缺陷。她大概看到了司徒义的那篇作文，讲述了他对梦想的渴望，成为一名教师；原来，他以前想当老师……

法然去戒毒所看望他，把那本相册还给了他，她想，这样司徒义会不会打起精神来，克服呢？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撕掉了那些照片，看管他的人按住他，他咆哮：“我不戒毒了，太痛苦了……”一针镇定剂让他停下来了。

隔着拦子的法然，原本干净的脸上多了两条痕迹，她动了唇：“司徒义，果然不是人了。”

走在落叶飞舞的街道，风吹飘她的黑色风衣，背后有人叫住了她。不是记者是喜欢她的粉丝。

“真的是法然！你真的好厉害！我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你是怎么那么厉害的？是谁让你这么厉害的？”那个女粉丝激动地问。

下马尾背景，慢慢无表情回眸：“我不是天才。”

女粉丝：“那是什么？”这么厉害不是天才是什么？

保持平淡如水，面不改色：“是卑人。”腐木不可以为柱，卑人不可以为主；我终于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真是好长的一段认知过程，我原来也是个愚蠢至极的人。

那粉丝表情百般复杂。

法然却释怀淡笑，作为人的她从来没有这么笑过，最后的谢谢被风声埋没起来。五年在欺凌中学习，五年为报恩忙碌，五年再因情感受累，三个五年人生大起大落。

十六岁那年，她到了金丹中期，她把整个计划都设定好了，要是能遇见位修炼冰系法术——就能助自己成功了。

不放弃，不能放弃，还是人——真的太好了。

给读者的话:

卷二完了以后就是男主独自调查真相的故事了成长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