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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然止不住地笑唱道：“像一棵海草海草随风飘荡，海草海草浪里舞蹈人海呀茫茫呀随波逐流……”法然声音不是熟女，清脆的小姑娘音唱起来，是很好听的，只是这个场合唱这个。安鑫雲已经爆起了青筋了，史关鸿直接哈哈大笑，酆子良实在是憋不住了，捧着肚子笑起来；海若只用手遮住嘴，轻噗一下；就连也虬临露出了无声地淡淡弧度。

暴起青筋的安鑫雲瞪眼居高临下地看法然，呲牙咧嘴不顾形象：“胆子不小啊？丫头，敢用你在人间学的乱七八糟的歌曲，取笑本仙，脑子不清醒了吧。”安鑫雲提起法然往外一丢，这次虬临居然瞬身到帐篷外接住了法然。

虬临摇摇头，敲了敲法然脑袋说：“你呀……还真是不顾场合的乱来，好在师叔并没有真的生气，要是在陌生人面前这般胡闹，那还得了？法然，下次还是矜持一些吧，你们人间那些奇怪的台词少用些，刚才那首歌不要唱了。”虬临耐心地提醒法然。

虬临拉着法然回到帐篷，法然不好意思地向安鑫雲道歉，安鑫雲明明没有生气，偏偏装成怒火中烧，不爽地说：“丫头记住，没有下一次了！”法然突然行军礼，说了声“遵命！”

史关鸿勾起安鑫雲肩说：“我倒是觉得那歌曲与你相得益彰来来来！难得一见，我亲自带海草你参观参观西域战城！”安鑫雲耸了耸肩，别扭回答：“走就好好的走！本仙和臭老虎没有那么亲密！还不快放下你粗大的手臂！可不要让本仙欣赏沙漠！”

“不会让海草欣赏沙漠的，去战城玩好玩的，喝好喝的！”史关鸿说完，也没有放下手的意思，他很清楚安鑫雲只是嘴巴上这么说。史关鸿交代酆子良看好这里，自己晚上再回来，然后一直勾着安鑫雲的肩，乐呵呵离开了帐篷，带着他去参观西域战城了。

虬临心里很高兴，他第一次见师叔这么高兴，想必海若师姐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傅那么开心；与史关鸿首领相会，师叔倒是多了些自由的模样，故作高傲的师叔出去玩应该会放开了！

俗话说，主子不在家下人打翻插。史关鸿首领自个先出去，留下来的酆子良他们怎可能老实待着，当然，海若和虬临这类性格属于特殊例外的，不能同有着天壤之别的法然和酆子良两个相提并论。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盘，酆子良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海若往外头走了，拉拉扯扯中酆子良跟海若解释，自己在海虬部落没有吃上好酒好菜，一回到这里，当然必须是先吃东西了！想和海若单独用膳！这么说，海若的耳根通红，她娇羞提醒酆子良，少喝点酒多吃点菜。

其实，酆子良之所以拉着海若跑到外头饭馆里吃，就是生怕海若又会跑到厨房里做饭，酆子良少时靠情感的力量硬生生地吃了那么多年海若的饭菜，来到西域战城吃惯了好酒好菜，去海虬部落只能吃水果……这样算起来，他当然不会吃海若做的饭菜了，尽管海若并不知道酆子良的心思，酆子良心里也还是有愧疚感用上来，他决定一起吃饭时候，多说说情话！

相比，法然跟虬临就只是在西域乱逛，这回两人在的是西域几乎是山石宽路的某地，夕阳色彩越显越深，以前法然无事只会吃吃喝喝，谁会想到她居然扯着虬临应是说西域有个好地方，法然还说，上次来西域她帮虬临打听消息时偶然发现西域还有一处绿色清闲自在之地。路上她一个人有说有笑，她不知道，虬临心里也陪她一起笑了。

原来，西域战城还有一处清静美丽的地方，山高刚好抵住了集市里的喧嚣声，没灯火通明却也有繁星密布的夜空，没有云层覆盖。两人坐到一块不刺的浅草坪，这可是虬临有史以来认真看星星，虬临是看不懂星星的，认真观察他也只是望到一些星星会闪烁跳动，虬临以前听说每一颗星星都是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虬临：“我们说点什么吧……”他向法然提出，声音比以往要温柔的多。

法然：“好啊！你说我听！”每次都是自己开头炮，怎么能行呢？偶尔也该让他多说说话。

虬临思考良久，侧头：“我不似你那般口若悬河，我说的可能很无聊……你觉得我善良吗？”

我善良吗？这个问题自己想了很久，妖界灵市心里怀着不忍杀死了同样矛盾的幽雅罗，自己已经不忍心了，甚至还想她活下去，这是善良吗？安钰之一错再错，自己是想亲手杀了他的，答应了安国森掌门放过，不想失言，看他自刎，为什么又多了怜悯？这是善良吗？挂念的师傅不过是虚浮，恨意涌出，为他流泪他不知，还是叫了师傅，这是善良吗？

我知道的……我并不善良，善与良我每次都是只抓住了一个，只有这份温柔是从头到尾都不走其中的，可惜，它的结局换来自作多情一场空。

法然……你会怎么回答我……

“善良是存在选择性的，善恶应该持平，我不知道你以后会成什么样子，至少我体会过了你的温柔，从我救你的时候，你一直让着我胡来，或许，温柔确实不能是善良，你还叫安池长老是师傅……你真的很不幸……我以为你会因恨杀了安池，我以为安池他真的对你好，我以为你是个不改单纯的家伙，我以为你会离开海虬部落，我嘴上劝你安慰你，只有三分是真，所以，我不善良……”她顿了一下：“虬临，我觉得你不丑恶……”她说得有力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