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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门打开一点小缝,“这是段成式给你的信。”段成式是温庭筠的至交好友,也是亲家,温庭筠的女儿就是嫁给段成式的儿子,只是这段成式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隔着门,那人递给温庭筠一个竹筒。温庭筠以为自己听错了,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封封得很好的信,但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往下一看,信札上面果然有段成式的字迹。温庭筠大吃一惊,冲出门去寻找故友,门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足迹,只有冬至时节的冷风和反射着月光的雪。温庭筠心里十分恍惚,道:“看来到时候去陪着段兄了!”
说罢不言不语,不多久就气绝身亡了。
听完这一段话,鱼玄机这时才感到了刻骨的心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咸宜观,却看见韦保衡在等候,韦保衡是真心地为鱼玄机而痴迷。
鱼玄机看着英俊不凡的韦保衡,却是一阵厌弃,虽然温庭筠年迈又丑陋,但是这不妨碍鱼玄机的痴心一片!于是就对着韦保衡十分冷淡,心里后悔用这韦保衡来刺激温庭筠的做法,也后悔自己不曾见过温庭筠的最后一面。
于是就将这韦保衡赶走,不理不睬。韦保衡不知所以然,依然痴心的在观外等候,韦保衡向来在丛中周旋,却从来不沾身,但是这一次他似乎是动了真情了,竟在咸宜观外边搭了个临时的住所,发誓一定要见到鱼玄机为止。
只是这鱼玄机却沉浸在温庭筠已死的哀伤里,根本不曾管过外边发生的事。这当朝驸马为了一个道姑竟如此荒唐,早京城早已是沸沸扬扬,只是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提及罢了。那同昌公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于是就气病了,心痛不止,她的乳母这才回宫禀报给郭淑妃。郭淑妃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着韦保衡和鱼玄机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只是如今还不能惊动皇帝,因为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不知道同昌公主的想法,若是同昌公主要和韦保衡和离的话,再告诉皇帝不迟,到那时候,韦保衡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于是郭淑妃才匆匆忙忙来到飞霜殿,向皇帝禀报,说是同昌公主得了风寒,她要去探望,皇帝自然应允,爱女病了,皇帝也是十分心焦的,同昌公主不比他人,出生的时候就批过命格,与皇帝是祸福相依,休戚相关的,皇帝自然上心。
郭淑妃这才急急忙忙地出宫,以至于连王贵妃也没有看见。
王贵妃心里愤恨,却是无可奈何,唯有眼睁睁看着郭淑妃离去。
王贵妃收拾心情,继续往这飞霜殿而去,到了那里,却见皇帝也正巧要出门,原来皇帝刚刚从杨瑜那里回来一会,就听说这同昌公主病了,心里十分担忧,偏偏柳如云那里又说不好,今日一点东西也没有吃,皇帝心里烦躁,却不得不去探望。
虽然柳如云能怀孕是好事,但是见她如此难受,皇帝不禁生出厌烦之意,这也难怪他,如今的皇帝公主和皇子都不少,对柳如云的这一胎也没有那么期待,更何况这太医也曾隐晦的暗示柳如云的身子并不适合有孕。
更因杨瑜肚子里的孩子乃是亢宿星下凡,皇帝的期待都在那里。远远见到这王贵妃,皇帝有些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语气颇为不善,王贵妃何等聪明,就知道皇帝心情不好,但是她却心中一喜,皇帝心情不好,就更加利于她的调拨!
王贵妃恭恭敬敬地道:“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刚刚去了长乐宫,太妃对着柳如云柳才人的状况十分担忧,便和臣妾商议要册封这柳才人为夫人。臣妾不敢自专,故此来问一下皇上的意思。”
皇帝顿时脸色大变,“什么时候册封妃嫔不用知会朕,只要太妃和贵妃做主了?朕何时说要册封这柳如云为夫人了?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凭什么能册封为夫人!以为有了身孕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一个个看着朕册封杨瑜为夫人,都蠢蠢欲动了是不是,告诉她,安分守己一些!太妃那里你去说,朕的夫人只有杨瑜一位!”
皇帝也不是傻子,这太妃和杨瑜的关系不同以往他怎么会看不出?只是他对这样的结果却是乐见其成的,对于很多来说,任何的联合对于他来说,都是威胁。
王贵妃得到了她满意的答案,心里已经笑出来,但去世依然恭恭敬敬地道:“臣妾明白,臣妾这就去办!”
皇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对常满道:“还是去合欢殿看一看楚国夫人吧!”这柳如云如此折腾,原来是为了夫人的位置,只是她太异想天开了!
皇帝来到这合欢殿,杨瑜正斜靠在梨踏上,温柔地抚摸着肚子,在轻轻地哼着童谣,“青龙头,白龙尾,小儿求雨天欢喜。麦子麦子焦黄,起动起动龙王。大下小下,初一下到十八。摩诃萨。风来了,雨来了,禾场背了谷来了。”那绝美的容貌散发着浓浓的爱意,是一种不同寻常的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