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腾的下炕,鞋子还没穿好,我就跑出去找李冬梅去了。
别看我娘在家里没啥话语权,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我爹都得听我娘的。
既然娘松了口,那就是说明我跟李冬梅的好事,八九不离十的能成。
正当我激动万分的跑到院门口,只见我们村媒婆刘婶,右手还拿着手帕,笑呵呵的进了我家的院。
刘婶当时年纪,四十多的样子。
她身材矮小微胖,人长的很白,披肩发,大脸盘,但她摸样并不难看。
她衣着简单,就是普通村妇黑裤,以及媒婆特色的大襟布衫。
她步伐匆匆,神色激动,时不时用手帕抿嘴娇笑,别有一番说不出来的韵味。
“哟,这不是老耿家的耿昊么,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啦!”
看到我停在门口,瞪大眼睛瞧她,她挥着手帕,指着我,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刘婶,你咋来了?”我当时就猛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兔崽子,你咋给你刘婶说话呢?抓紧走吧,这里没你的事!”
我爹正在院子里抽大烟袋,听到我说的不好听,气呼呼的数落着我,并且还摆手把我撵出了家门。
我尴尬的笑了笑,跟刘婶打过招呼,匆匆向外走去。
快走到李冬梅家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媒婆登门,当然是来说媒。她来我家,这不是?
想到这里,我顿感不妙,急忙来到大门口,隔着院墙,向院里望去。
“对了,她刘婶,你咋来了?”
“老耿哥,我刚从村长家过来,路过你家门口,看你家院门开着,我就顺路过来瞧瞧。对了,上次说的事情,你和老嫂子考虑的如何了?”
“唉,别提啦,昊儿回家,还没来得及说呢,屋里请,屋里请!”
听到我爹跟媒婆刘婶上述这番谈话,我当时哪还有心思去找李冬梅。
尤其是想到她刚从村长家出来,现在就到了我家,这也太明显了吧。
想到这里,为了一探究竟,我就轻手轻脚的进了院……
我慢慢顺着墙根,屏着呼吸,忐忑不安的来到东屋,躲在了窗台下。
山村人待客,一般就在自家炕头。刘婶她可是媒婆,当然要请到东屋大炕,并且还要热情款待,比如说沏茶呀,准备点心或瓜子块等。
咔吧,咔吧……
哈哈,哈哈……
随着屋里传来嗑瓜子,以及阵阵欢声笑语,我的心嘛凉嘛凉的,很郁闷!
我躲在屋外,都已经小半天了,他们聊的都是家长里短,还未直奔主题。
为了担心被发现,我蹲在墙根的姿势一直都没变,腿麻脚酸,累得很呀。
就在我犹豫着是否离开的时候,刘婶终于话语一转,涉及到了我的话题。
“老嫂子,你家耿昊的工作,有信儿了没?”
“他刘婶,现在还没!昊儿说,结果还得一个礼拜。”
“啊?这不应该呀!邻村张庄的那个张大民,人家去年读的也是峰州医专,去年刚毕业,直接就分配到了镇医院。”
“哦,对了,他刘婶,如果我家昊儿,没有工作,这定亲的事?”
“呵呵,老嫂子,人家村长可没这么说,我就是随口问问,问问而已。”
听到上述这番谈话,我直接就傻了眼。
我怎么都没想到,刘婶此次前来我家,正是为了我和村长女儿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