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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叫郑家村，村子很偏僻，村里的人全都姓郑，村里男人都有同一样的性格，他们排外、易怒、惧内，经常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吵架，甚至动刀，在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在一年之内，村里死了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没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妇女，全都是二十岁到四十岁的劳动力，死因各种各样，但大部分都是咳血而死。

在哪一年村里有十个小孩出生，一男九女，我就是那一个男孩，小的时候，村里的大人看我的眼神，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郑家村的男人大多身体不好，活到七十岁老人很少，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家里给我取名叫郑长生，从读初中开始，除了过年过节，我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度过，很少回到村里，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我考上了大学，也是村里第一个出来的大学生，在外面见识的越多，对于郑家村的情况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我看到的，郑家村就有三个无法解释的事情。

第一个，我取名叫不灭的灯火，这个要从我小的时候说起，我家的地基比较高，坐在院子里，就能看到村里的祖坟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一到晚上，山上总有一盏灯亮起，当我注意到这个奇怪的事情后，我连续观察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有刮风的时候，也有下雨的时候，但是，只要天一黑，那盏灯就会亮起来，在刮风下雨的时候，那盏灯被风吹的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要灭一样，但它总能够挺过来，一直黎明前熄灭，有一次我妈见我不写作业，一直盯着祖坟山傻乎乎的看，就问我在看什么，我就把我发现的秘密跟她说，我妈看了看说，那里有什么灯，不过年过节的，家里又没有什么喜事，谁会天天跑去坟上点灯，还说我不想写作业乱找借口，后来我有找小伙伴看过，他们也没有看到，说我骗人，从那以后，就在我心里落下了根。

第二个，我读初中、高中的时候，去过很多同学的家里，发现不管他们家是镇上还是村庄，都供奉着土地公和其他的神灵，但是郑家村却一个都没有，连门神都不贴，可是村里每一家大堂的正中间摆放家里祖宗牌位的地方都有一个常年用红布遮住的灵位，我小时候很皮，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家里很多次叮嘱我，不准揭开拿快红布，但我还是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揭开了，而且揭开好几家，发现供奉的都是同一个灵位，上面都是写着“李二姐”三个字，其他什么生卒年都没有。

第三个，男女比例失调，这里的失调不是男多女少，而是女多男少，就拿我出生的哪一年来看，一男九女，虽然后来没有那么严重，但也是男少女多，而且村里的寡妇很多，很多男人不到中年就得急病死。为此我在学校查过很多资料，都无法解释这种情况。

……

临近暑假的时候，突然几宿几宿的做着无厘头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梦到有人在咳嗽的声音，第一天是一个人咳嗽的声音，第二天是两个人，第三天是三个人，第四天是四个人，第五天后我不知道有多个人。

农村出来的人，对这方面都比较敏感，心里莫名的心慌，让我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本来打算这个暑假留下来打工的，就有点犹豫，刚好女朋友提出想到我家去玩一段时间，就彻底放下打工的想法。

说来很巧，当我确定回家，买了火车票之后，奇怪的梦就没再做了，小心翼翼的一直拖到放假，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国内的火车不过什么时候都是人挤人的，还好我买到了火车票，好歹有个位置，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对我来说是一次通往地狱的路程，好在这一次身边还有一个叽叽喳喳永远有说不完的话的女朋友陪着，才不至于那么难以让人忍受。

一路上也很顺利，不过女朋友话比较多，喝的水就比较多，上厕所的次数也就多了，每次上完厕所回来她都会提到火车里遇到的两个人，是一对爷孙，在她多次提到之后，我去抽烟区活动的时候也注意到了。

两个人确实很奇怪，年纪大的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穿的一套中山装，没有一点皱褶，但是脸很黑，小的瘦瘦小小的，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白，大概七到八岁的样子，两个人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抽烟区的一边，很沉默，而在另一边却挤着好几个人在哪里吞云吐雾，开始我还以为那几个人素质很高，当我站在他们身边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很凉快，但是这种感觉没过一分钟就不一样了，总感觉很不舒服，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然后我又不经意见注意到了那个坐在哪里的小男孩，他的眼睛很黑很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黑的眼睛，在他扫了我一眼之后，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感觉魂魄都被吸住了一样，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直到他旁边的老者咳了一声，我才感觉我魂归肉体了，我拔腿就走，直到回到女朋友身边，身体有一种虚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