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到这位琴师的时候,书萱总算明白她不轻易见人的原因,如此倾国倾城的姿色确实容易让人忘记她的琴艺。
“姑娘为何要见我?”琴师对于要见自己的女子颇有些意外。
“听说你是这里最好的琴师?”
如画头微微一低,道:“如画惭愧,并不敢当。比起我师父,我是不及他十一。他才是东城最好的琴师。”
“哦?那你师父人在何处?”
如画倒是不急回答,反问到:“不知姑娘找琴师是何意?”
“如画姑娘可曾听说过七殇琴?”
如画点头道:“七殇琴原是史上著名音律师朗夜之物,是只有他能演奏的乐器,七殇琴认主,在他过世后,便没人再懂得使用这把琴。据说现在是藏在皇宫当中,人间传言,因当今圣上是个对音律痴迷之人,因此定下规矩,谁能使用这把琴,便可带走此琴。”
看来学琴之人多少都会知道这把琴的存在。
书萱道出缘由:“我想要一个最好的琴师,帮我拿出那把琴。”
如画吃惊道:“传说只有朗夜可以使用这把琴,当今世上恐无人能及。”
“你也做不到吗?”
如画摇头:“姑娘,你要这琴做甚?”
“救人命。”
如画叹气:“虽然我做不到,我师父却不一定,他是精通各种乐器之人,我没见过有把他难倒的乐器。不过……”如画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
“不过我师父已经决定此生不再碰琴。”
书萱惊讶:“琴师不再碰琴?闻所未闻。这是为何?”
如画感慨道:“我师父答应了一个人。”她讲起她师父时,总是一脸惋惜。
原来,如画师父名唤许元诚,七岁便以一曲《凤囚凰》名满天下。所有听过许元诚弹奏之人,都会深深得沉浸在曲调里,包括当时红乐坊的头牌舞姬青鸾,她经常配合着许元诚的曲调起舞,无论琴师弹奏怎样的音乐,她总是能用最贴近心意的舞姿表达出自己的理解。琴师找到了知心人,却只用琴声表达自己的爱慕,二人渐渐心意相通,意欲共结连理。
但琴师的琴声,吸引了不只青鸾一人,还有很多心机叵测之人,或许是遭人嫉妒,青鸾后来被人下毒,面目全非。本是一代绝世舞姬,却被人毁了容貌,青鸾从此失去了起舞的勇气,更是离开了红乐坊,逃离了有琴师存在的地方。
许元诚费尽心思去找青鸾,却只得到她的字据:“我不再拥有你的琴声了,你的心意应该留给另外一个懂你的人。如果可以,唯愿下一世还能再遇到你。”
而留给琴师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元诚将自己的琴和青鸾一同埋葬,在青鸾墓前许下诺言,今生,他将不再碰琴。
书萱看着面前的如画,她的眼里只有叹息,“若是青鸾还在,我师父也不至如此颓废。”
书萱再次确认:“如画姑娘,你是真的无法使七殇琴成调吗?”
如画摇摇头:“连我师父都未必可以。但如果他还能弹奏,或许可以一试。但现今怕是无人可以让我师父再碰琴。”
书萱可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她仔细想了想,说到:“若我能让你师父再见到青鸾呢?”
“不可能,青鸾已经死了。”如画只当书萱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