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又睡到了当天下午。

这个时候的她，混沌的大脑里才有了一丝清明。测一下体温，也确实降了不少。

“给你熬了大米粥，起来喝一点再睡吧。”

清扬揉了揉迷茫的眼睛，点点头：“那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这次还行，没有弄的到处都是。”看着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血污的床单，母亲松了一口气。

“嗯。”清扬答应了一声，拿出卫生巾打算使用，可是坐在马桶上的她一低头，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内裤上有什么污渍，干干净净。

“谁说我来月经了啊？”她不满意地嚷了一句，“害得我拆开的这片卫生巾用不了了。”

“胡说，除了你昨晚半夜谁还上厕所了啊？上了居然能忘记冲，我今天早上看的明明白白，那里面就是血，你还抵赖。你爸也在家，一个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这么不注意的吗，也不怕别笑话……”

母亲的唠叨又一次响起，清扬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裤子一边回应：“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但是我真的没有……”

转过身打算冲水的清扬看见马桶里的一片殷红的时候，后半句话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

刚刚是自己眼花了吗？她又看了一眼。

自己的裤子上的的确确是没有血迹的，但是马桶里明明白白的就是血。

“快点洗手出来喝粥啊。”母亲又一次催促她。

清扬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从睡裤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记载自己生理期的app，上面也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上一次大姨妈是在十四天前来的，今天不论如何也不会是她的生理期。

仔细回想一下，这次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小腹的什么酸痛感。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学过几天生物的清扬觉得自己大脑又一次空白了。

“你磨蹭什么呢？”母亲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清扬盯着马桶发呆，手上还握着手机。

“妈，我今天确实没有来例假。”清扬说话的嗓音都变了，声线在明显的颤抖。

“胡说，这是什么啊？”

清扬看着母亲，有咽了口唾沫：“我可能……尿血了。”

“嗯？”母亲也愣住了。

她只是一个小学老师，不动医学，但是她也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

膀胱、肾脏，总有一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况且，自己亲妹妹的儿子，也就是清扬小姨的儿子，在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因为全身浮肿检查出了蛋白尿，最后被确诊为了肾炎。

“换衣服，上医院吧。”清扬保持了最后的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