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昨晚的她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发泄过一次了，今天再说起来，她没有那么痛不欲生了。

“清扬，最后试一次，可以吗？”

看着老师的眼神，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楚姐，你没事吧？”冉旭彬晃着腿在市图书馆里看着楚清扬疯狂演算。

“嗯，还好。”楚清扬一边挥着笔，一边胡乱应了一声。

她没有想到，王老师给她的题目都是竞赛题。这些题目对于从前的她来说也不过如此，但是长期缺乏练习让她没有当初那么熟练了。很多题目似曾相识，大概也有几种思路，可是具体怎么才能做出来，她还是要花比从前多几倍的时间来计算，而且中间的失误率也明显比过去多了。

但是在做的时候，她又一种大脑渐渐被接通的感觉。

冉旭彬托着下巴看楚清扬做了一天的题目，忽然觉得，或许这踩死楚清扬真实的模样。她可以犯错，可以怼人，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以接受万众瞩目众星捧月，但是她也会在失败中怀疑自我，也会在欺凌中绝望痛苦，也会痛哭流涕乖张暴躁，可是她终究还是楚清扬。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看着认真做题的楚清扬，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一片阴影，冉旭彬突然就想到这首诗。

美目流盼，顾盼生姿。

“你老看着我干嘛？”楚清扬解出一道题目，伸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正好对上了冉旭彬的眼神。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冉旭彬说。

楚清扬愣了一下。好熟悉的对话。

“簿书尘里见清扬，握手论心味更长。”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诗就从她的嘴边溜了出来。

“喜爱书籍，清逸飘扬，清新脱俗。”冉旭彬说。

楚清扬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