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扬用满怀期冀的眼神看着姚辰邈，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回应。

姚辰邈想了想，关上了车门，走到了楚清扬面前。

楚清扬咽了口唾沫：“我……我请你喝点什么吧。”

姚辰邈点头默许。

两个人走到了距离书店不远的一家咖啡厅，坐在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

楚清扬点好饮料之后，看着姚辰邈：“所以……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姚辰邈深吸一口气：“聊什么？”

“你说过你会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所以呢？”

“所以你是打算放弃了吗。”明明是问句，楚清扬却觉得自己怎么说都是陈述句。

姚辰邈低头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本来我以为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你说，只要你说，我会一直听着。”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但是实际上我发现，离开了……”姚辰邈把“药”这个字咽了下去，“离开了一些东西，我根本做不到。我连自己能否保持冷静也做不到。我现在想一想，我真的伤害了很多人，我的父母，我的同学，我的朋友。”

“你没有伤害我，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楚清扬连忙出声说。

“清扬，其实你没有必要踢我遮掩。我明白你不是这样想的。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的之间的争吵大都是因为我而起的。女生耍耍性子，男孩子哄一哄，也是正常的，但是你看，我根本做不到一个正常男生能做到事情。我甚至还因为这件事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说的都是气话，你没有必要……”

“清扬，或许你说的时候是生气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说的不对。就算我当时控制不住自己，我还是做了件错事。这是改变不了的。你说的很对，我连自己都不珍惜，我怎么能珍惜别人。我用了不可理喻的手段来逼迫别人，给别人造成伤害，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呢？”楚清扬已经猜到姚辰邈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是她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清扬，我很感谢你，你让我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你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给我看到了外面的阳光灿烂。但是我没有办法回馈，甚至我还一次一次伤害你。”

“我也不需要回馈。”

“但是我需要。我需要给那些一直关心我的人回馈，这样我才会感觉不那么内疚。可是，我唯独给不了你。”

“但是……”

“清扬，你等我说完。可能你想说的是我们可以从头开始，但是你想一想，你真的可以做到心无芥蒂吗？你和我交谈的时候，会不会一直担心，我在下一个瞬间就会崩溃？我连我自己都保证不了我一定能控制住自己，做一个正常人。我努力了，但是失败了。我根本喜欢不了你。这对你是不公平的。甚至我在想，我对你是不是喜欢。可能只是因为你的热情，你的开朗，你的不一样，让我从一个深渊里面爬了出来，所以我对你心怀感激，但是这不是喜欢。爱情可以破除万难，男主女主历经千难万险终成眷属，这只是人们对于爱情的一厢情愿的解读。何况，我们遇见的时候也是人们公认的‘错误的时间’。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我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