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五个,你告诉我,我应该要怎么做?”我放开五哥怀抱,朝他极为勉强的牵起嘴角的一抹笑问道。
“就按我刚才告诉你的,去换下子君的梳子......”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这把梳子......这把梳子不是有毒吗?”
“你傻呀,不用有毒的梳子,又怎么能用把假的梳子取得商子君的信任,要知道他可是丝毫不亚于我的用毒高手。”
“子君也是用毒高手?还同五哥你不相上下?”
五哥并未回我话,只是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而后朝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五哥指的是子君打扫完院子回来了。
我的神色也随着子君的到来随之变得温和了,只是尚未梳妆的面庞上还是能看出来的苍白。
五哥今日比往常来的早个把时辰,子君见此时五哥也在,不免微惊,一手顺势将门关上,向五哥行了礼,道“五王子!”
五哥并未回头去看子君,轻抚着我的发髻,温声细语道:“五哥今日这就要离开梨山一趟,回来再来看你,乐儿好好休息,知道吗?”五哥这才看向身后的子君,“商子君,六妹就交给你们好生照看了,我此次出去要几日后才能回来,佑羽,你就按照我给你的清单每日给六妹搭配便好。”
“五哥,你一个人出去吗?”我一听五哥此趟出去要好几日,便总觉要发生些什么,连忙问道。
“不是,金叔子同我一起,她姐姐找我有些生意上的事......”五哥顿了顿,没继续把话说完。
“那五哥你早去早回,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看的回来。”
“恩......”
自打秋日以来,天气已日甚一日的凉快了起来。五哥走的几日,梨山上的天气比起前几天来有冷到需多添一件衣衫。只是这梨山上四季不败的梨花依旧开的茂盛。
今日,我感觉自己似乎比前些时日有精神了几分,便连忙催促着佑羽和风霁月带我去梨雪园去感受一番这秋风秋雨料峭。
但是没走出来几步,我便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连这秋寒都经受不住了。佑羽见我感觉冷,有是不是地打着喷嚏,又无法将我劝回,只好将随手带上的披肩披在了我的身上。
佑羽和风霁月陪我来到梨雪园湖心亭,这里算是梨山上最令人神清气爽的一处景致了。经过湖心亭的地方有一处梨花坡,梨花坡的尽头处便是湖心亭,湖心亭三周环绕有湖水,沿湖的湖心亭周边柳树环抱。
此时的秋风吹拂的面庞,有着阵阵寒冷刺骨,不禁令我想起了子君。
自那日五哥走后,我终于在第三日寻到了机会将子君的梳子换了下来。
那日,子君扫院回来,像是晨起喝多了些酒,自打子君娘亲过世后,子君便有了喝酒的习惯。据说每月花了不少的钱在喝酒上,一个月前,自从被五哥削去了外务职位更是开始酗起了酒来。
那日子君忙完院子里的打扫,便踉跄这过来为我束发,身上还有着些许酒气。听风霁月说,子君在每个月的这个日子都会喝到醉,因为那一日是他娘亲过世的日子。
当时,傅挚姥爷那里的梨花酿其实并不是那么愿意卖给子君的,还是风霁月告诉我子君几次去梨酿园找傅挚姥爷,想要讨要梨花酿,几次无果后这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与我。然后我等着空闲,去到傅挚姥爷酒窖中偷偷摸摸的拿了两壶,还告诉子君说这事傅挚姥爷托我带给他的,让他日后有需要再去找他便是。
一开始,子君两壶梨花酿还喝了个三四天,可到后来喝的越来越凶,有时候还会喝的微醉。到了每月他娘亲忌辰的日子,更是喝到醉倒在了地上和衣而睡了,还是风霁月晚上去找子君聊天,废了他好大的劲儿,这才将子君拖到床上,替他脱了衣服,让子君好好睡下。
据说那一日,风霁月照顾了子君一整夜。第二日去傅挚姥爷梨酿园里帮忙,做错事,将一些残败了的梨花掺和到了好的梨花中,傅挚姥爷见风霁月不争气,大手一挥,一片的残败花叶落入花篓中,让其一片片的挑拣出来。
我本不欲在子君娘亲去世之日的时间上,去换了子君的梳子,可是转念一想,或许这是子君娘亲给自己儿子一个赎罪的机会,才会在这一日让子君醉到有几分不省人事好让我乘其不备之时,将子君随手搁置在梳妆台上的梳子乘机换了过来。
正是秋霜不懂得惜怜人的时节,倏忽间,霜叶上的露珠已经浸湿了我的衣裳,坐在湖心亭喝口温茶还不经意间打了个响亮又乖巧的喷嚏,一声“啊,秋!”正好映衬了这晨秋的凉飕飕。
我同子君只见的感情,也一如这晨秋,明明凉的透骨,却还喜欢在这草木摇落的萧瑟中熬着。
我捧着微温的茶盏仰躺在香檀木椅子上,凉凉地看着对面佑羽见我自作自受可怜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