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错,继续想想!”
“商母见我们来人太多,又看了看桌面的两个简便的菜式,不免有些难为情,然后悄无声息的挡在了桌子前面,好让我们少几个人看到。当时子君也看着桌面两道菜式后显得有些尴尬,讪讪道,‘各位,真是抱歉,娘亲不知会有如此多人前来护卫回家,这才失了分寸,让各位见笑了’”
贺离大哥凝目注视着我,面容和悦,只是接过我的话来,轻声道:“没错,子君好面子,看着桌面酸涩的两道菜式,一进门替我们介绍了自己娘亲后便沉默了好一阵,见娘亲与我们热络的聊了几句便搪塞说时辰不早了让我们早早回各自回村长家里安睡去了。怎么样,六妹,能顺着这些线索回忆起关于子君娘亲的事情了吗?”
“问题不大吧,不如你们再帮我好好梳理梳理关于子君娘亲的事情。”
“也好,这样吧,我给你梳理一下。你可曾记得当时关于对子君娘亲的一些有疑点的地方?”
“疑点?子君不曾给我们介绍过娘亲,只是经常提起商母身体不好,可是那日我们见了商母,并没有发现商母状态不好呀!”
贺离大哥淡淡一笑,“怎么,现在不护着子君了?你可知道自己当时有多护着子君吗?”
“贺离大哥,你......”我瞅着贺离大哥那副取笑我还一本正经的模样,“你......不就是当时太年轻吗?离鹤哥哥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我不是不满,而是我怕你因为感情,蒙住了记忆打开的方向,使得回忆起来太慢,你的记忆需要冷静的线索,才能帮你找到更多被封存的记忆。”
“那还是贺离大哥你同我讲讲关于子君娘亲的事情吧,虽然会有些影响,但总比我自己沿着线索找要容易。”
“你这是想偷懒吗?你自知我们不能给你强行灌输记忆还这样想着偷懒。”
经过几日的艰苦斗争,我终于通过一点点细微的线索找到了关于子君娘亲的大部分记忆。
商母是位美丽的女人,大方,慈爱。我们在吴家庄的那段日子里,商母待我比我的亲娘亲待我还要好。
记得子君在家帮了半月,身体这才恢复了过来,那段时间,商母并没有入子君说的那样只能卧床不起,据村民们说,就在子君离开吴家庄这段时间村子里来了一位游方的神医,只用了简单的几副药,便将子君久久不能痊愈的病症给治好了。
村民皆说那神医来得蹊跷,仿佛就是等着子君离开了吴家庄这才来得,因为那神医也是在子君回来消息一传到便匆匆离了去。而且神医似乎与村长相识,那段时日,神医除了给商母治病外,其余时间全是与村长处在一起,至于二人在一起聊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来到吴家庄已有两日。
是日,我们来到商母一双眼睛情真意切的望着我,不说话,温柔似水地,望得我着实有些不自如。
我顿了顿,一口唾沫艰难的咽了回去,道:“商母,莫不是我面上雕花了?为何商母这般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才我话来的突然,商母并未言语,只是稍稍一惊,便又开始细细揣摩起我一番,是那种从头揣摩到脚板的方式,揣摩完了还行到我身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六姑娘,真是好身段,好样貌,看着面也和善,我家子君这眼光还真不赖。这才没出去多久便给我物色了一位媳妇儿回来。”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一阵欢喜,内心压不住地波涛汹涌,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妙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呦呦,商母,你家子君与我们姑娘是看上眼了,可惜,姑娘已是早有婚约之人,子君怕是与我们姑娘无缘了。”
此话一出,我心中那一点悸动瞬间如一块大石头般砰然落地。
可不是吗,我已是有婚约之人,对于子君我从来都只能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助着他,哪怕我有八百个胆,我也无法违逆了那道血誓婚书。
我敛容浅笑地对商母道:“商母,这辈子我是无缘做您儿媳妇儿了,我自小便订下了娃娃亲,离关便是我的小姑子。”
商母闻言,不恼不怒,倒有几分淡淡地忧伤立刻显露在了面上,“哦,是吗?看来是我家子君没这福分了,好在你们都还年轻,还能有一段快乐的回忆,只怕等日后成亲了,便真是连见面都难了。哭了我家子君,往后只能靠着思念度日了......”商母略微沉思,又抬头看向我,恳切道,“六姑娘,看的出来您身份是这些人里最高的,能不能麻烦您,日后到了梨山,一定要好好帮助我家子君,这孩子大小就让人不放心......”
说完商母又是一阵忍不住伤神的想起了过往。
兴许是商母活到够大的年纪了吧,性子早已被磨得温吞了,她那伤神的眼神也不过在片刻间一闪而过,又换成了往日里的那个温柔贤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