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秀眉,落倾闷哼一声,身上疼痛犹在。
细弱的闷哼声入耳,感受怀里的女子身体僵硬,他心里一紧,离了她身,瞳孔幽深,似是想到什么,极快地撸起落倾的袖子,瓷白的手臂上,块块大小淤伤入目,梨葬的眼睛几不可抑制地收缩,声音压抑,“落倾。”
落倾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当下看到这个情况,她敛下衣袖,轻轻瞄他,“只要我默念一句话,这伤一下子便好了。不许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说着,伸出手覆上梨葬的双眼。这种心疼的眼神看得她很揪心,心像是被什么拉扯。
“落……”
“好了,你看,它没了,没事了。”瓷白的手臂晃在梨葬面前。
为避免他无止境的心痛,落倾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复原,身上的淤伤便消失殆尽。
梨葬再次轻轻拥她入怀,淡眸溢满疼惜。对不起,让你受伤了,以后不会了。
她明白他并未放下心中的内疚感,回拥着他。嗯,以后要避免让自己受伤才行……
“士主。”
梨源在门外喊道。
他们知道,这是在催促了。
“梨葬,百姓还在等着呢。”落倾推搡紧扣她腰身的梨葬,推了半响还是未动分毫。
放弃了劝说,她轻叹口气,真是个别扭又闹情绪的男人,不像初见的时候,多淡漠啊。身上的气息总是淡淡的,淡得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与世隔绝。
但是……现下不能耽搁……
如果不是梨葬及时赶来,对于谁人张贴出缉捕她的画像,派梨源去了圣阳殿做了一番核查,皇上告知下来说,宫里不曾派人去张贴什么悬辑令,并且勒令了百姓停止胡扯的行为;如若不是她对他们作出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救治他们的孩子,恐怕百姓还不肯罢休,就算救不了孩子,也会让她偿命吧。
梨葬抱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松开落倾,什么也不说,执起她的手就往门外去。
百姓一直在府衙外等着呢,个个悲悲戚戚,恨不得冲进去。
见到落倾出来,欲扑上前,却被梨源一道掌风扫退。
百姓哪肯罢休,直哭喊着。
“快去救救我的孩子!”
“快去救救我们的孩子!”
落倾看着于心不忍,“你们的孩子都在医馆是吗?别急,我这就去。”
只是这会儿,一声声犀利的叫喊声传来,县老爷上前来说:“姑娘,这人硬说是你的徒弟,整日里在牢房中叫喊,狱卒没办法只好投诉到我这来,而我也只能把人带到姑娘面前,你看……”
县老爷向后打了个手势,后面的两个狱卒立马把叫得鬼哭狼嚎的蓬头垢面的男子拉上前来,男子见到落倾,像脱了僵的野马,猛地往她扑去,连狱卒也拉不住了。
见此,梨葬眸色一冷,袖子一挥,扑上来的人如同断线的风筝飞落出去。
“师父!救救我!师父!”男子摔出去还不死心,边爬着边叫喊。
落倾蹙眉,“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
男子扒开眼前的垢发,露出一张坑坑巴巴的脸,“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阿河水啊师父!”
“呕……”众人看到他的鬼样,恶心得想吐。
梨葬几不可见地皱眉,拂袖去遮挡落倾的视线,如此浑浊的人怎可污了落倾的眼睛,她值得更美的风景入眼。
男子自卑地又默默把头发放下。不行!那人说了,如果他不按他的话去做,会杀了他的!
垢发下的眼珠一转,下跪磕头,又叫喊道:“是宫冥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是我师父!一定要让你认我,不然……不然就会杀了我!我……我不想死!求你了!”
宫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