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单青问。

［来了，他肯定不信你，小心一点。］二八刻意压低了声音，阴森森地道。

陶墨心里仿佛泼了一盆凉水，什么温暖的，怀念的感觉都烟消云散，她暗自摇了摇头，笑自己乱了分寸，口里道：“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真的？”单青明显不信。

“自然是真的。”陶墨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单青也不知道信没信，面色看上去倒是好了一些：“你们的行事习惯很像。”

陶墨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谈话下去的心思，闻言，也不接话，而是略有些冷硬地问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的？我……没有武功，你虽然是三脚猫功夫，但若是要抓我或是杀我，我赤手空拳也都是反抗不得的，但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我身上不可能没有点保命的东西。”

单青愣了愣，没有急着反驳陶墨的那句“三脚猫功夫”，神色哀凄道：“你就这么急着同我划清界线？我对你……我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你？”

这样的神情陶墨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单青从前受了委屈，在她面前撒娇的时候，经常露出这样的神情，眼皮下搭，眉毛微微蹙起，让人看着心都化得软成一片，可那时候单青和她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她一直把单青当弟弟看，单青也素来信任她。

那都是从前的事了。

现在又怎么能一样？虽然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并排坐在一起，但早已经物是人非。

他们现在是对立的关系，她要帮李韫夺得皇位，单青和谨行必然也不会放弃这个位置，如此一来，他们还能这么安静地坐在一起聊天，也是不可思议了，更别说单青这样的态度，陶墨甚至在心里想着，单青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现在不想想这样的事，单青虽然没有对她恶语相向，但她也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

屋顶的风没有了遮挡，比下面不知道大了多少，陶墨小心紧了紧衣领，把自己缩得小了些，单青注意到，连忙问道：“冷了？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我带你下去吧。”

陶墨摇头，她在心里想，这大约是最后一次这样平静的对话了，冷一点其实无所谓，就让她再在这呆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

单青却体会不到陶墨的良苦用心，他见陶墨的身子正微微发抖，连忙就要上去抱陶墨下去。

陶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侧身躲过了单青的手，厉声道：“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