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笑的凄惨如落红：“哥哥，你我都知道，逃不过的，再拖下去顾府就是违逆圣上了。”

“歌儿。我们回去进宫请皇上收回成命好不好，我不做什么世子，你也不要什么劳什子的郡主贵妃的，我们什么都不要，只守着彼此好不好。”清野突然情绪激动的失去理智。

“哥哥，那是圣旨，怎能朝令夕改，我不惧生死，即使我们做一对鬼夫妻我也是欢喜的，但顾府的其他人怎么办，姨夫姨母也要为我们陪葬吗。”安歌看着原本朗月清风般的人竟然颓败惨然到如斯境地，心里撕扯着。

清野将头埋在安歌的肩窝里，紧紧的咬着牙。眼里的泪一点一滴的灼热安歌的皮肤，灼痛安歌的心：“哥哥，以后安歌每年生辰的时候，哥哥都让人进宫送一盆芍药给我吧，宫里的日子太难熬了，让我每年都能有点盼头，都能知道你在宫外过的很好，这样就能支撑我走下去，好不好。”

“好，歌儿说什么都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也没办法阻止你进宫，是我的错。”清野消瘦到骨节分明的手指藏在衣袖里紧紧地攥着，指甲嵌入肉里，滴出点点红梅。

“天意如此，非人力可为，安歌进宫后哥哥要娶一个贤良女子为妻，孝顺长辈，夫妻和顺，再生好多好多小娃娃，让他们进宫来看看安歌好不好。”安歌虽然笑靥盈盈语气温雅舒人，但依旧藏不住眼底里的绝望凄然。

二人一身素衣白衫就这样依偎在合欢树下，身后的衣袂铺散在地上，长发未挽纠缠在一起，一簌簌的合欢无风自落，落尽最后的灿烂，凄绝哀婉。安歌抬手轻轻接过一朵合欢花藏在手心里，也藏起了心底里那段不能让人知晓的过往，就让这一切随着这树合欢一起葬在这安府祠堂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