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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雪。
肩膀上披着半身蓑衣,头上带着用蒲葵编制的宽边帽子,内侧是黑色带绒的衣服,背着弓,腰间带着箭筒。杨河在白皑皑的雪地中孤身一人向前走。
这一日,他走过了一个镇子好几个村庄,渴了用雪团填腹,饥饿难耐不得已求肯村庄家户要了些吃食,当然也付了金钱。
杨河在行进的过程中也磨练自己的箭法,他一直在进步。
魔箭,寄宿了七情的霜寒箭,很奇怪它是一支不杀生的箭,若无浓烈七情指引对其他生物并无杀伤力。所以杨河惯用普通箭支。
杨河射杀了鸟,先任其高飞,在无知觉的一瞬间毙命。他过去捡了鸟的尸体,寻个地方生火。有时,在溪流河面凿洞,等鱼儿上浮冻结,又是一餐。大多数还是饥一顿饱一餐。
路途见过其他同类人,也有小队。
对于其他人来说杨河是个怪人。
杨河会看着他们,看着小队中的人说笑远去,杵立良久。
怀念最是伤人。
它知道杨河来了,它明白杨河一定会来。邪魔恐慌,它想到了在砖窑内发生的事情,它感到寒,身体颤抖,很快怒火攻心,它是邪魔,怎能惧怕这个,“那个爬虫。”邪魔不甘于这样,源于自尊,它要让敢于挑衅的‘小丑’付出代价。
头发枯黄的小姑娘在雪中向着那个方向看,她眼睛是灰色的。
背后有人喊她。
“知道哩。”小姑娘转身,在这个富足的村庄,青烟渺渺,能听到热闹的招呼声,是有一支队伍在这里。小姑娘舔了舔嘴唇。
杨河走在雪中,他伫立抬头看向一个位置,而后低头。他知晓邪魔不会那么轻易的认命,但它会死,杨河已经看到了这个结局。
天色昏暗,四周荒芜。
破晓,杨河几番醒来,这次完全醒了,身体僵硬,需要缓和一下,而后慢慢的起身,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堆。他看着前面愣愣的发呆,梦中又见到了她,嘴角浮现一丝暖意的笑容。有时候的梦是温暖的,这次梦中重温了在那个小客栈中的激情,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楚梦。
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杨河掐断了后面梦的记忆,这时候他需要美梦来填充,噩梦就让它继续潜伏,直到在那一刻到来。
手被冻僵了,一时间没有知觉,捂了捂,攥了攥拳头,手指头冻疮严重,肿胀,感觉手都大了一圈。
杨河摸弓箭都在继续前行。
雪早已停了,树枝上堆的雪被风抖落,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前面是一个村庄。
杨河停下脚步,拿下弓,把箭筒取下放在地上,把一支支箭取出又放了回去,解掉了蓑衣帽子,哈出一口雾气。腰身的一侧温凉,被雪水浸湿了。杨河重新把箭筒带了上去,抽出三支箭,一支箭搭在弓上,一支箭扣在手心,最后一支箭用牙齿咬住,沿着这条山路向前。
在路口村前的空地上,背对着这边的一个小姑娘在堆雪人,已经堆了好几个雪人了,那些雪人怪怪的,总是缺少了什么,例如眼睛、鼻子、嘴巴、半个脑袋什么的。
“大哥哥,陪我一起堆雪人,我自己总是堆不好。”小姑娘说。
杨河说:“好。”
走近五米,四米,三米...,小姑娘转身,一支箭从她胸口穿过,她倒在地上。
杨河过去一脚踩在她的胸口,第二支箭拉开,毫不怜悯贯穿她的眉心。
“我听懂了。”杨河说,看着地上那双灰色的眸子,看了眼前面的村庄,伸手把插在她身上的箭支拔了出来,带血,把两支箭插在雪人身上,面对着前面寂静无声的村庄,等待着。
这里有它的气息,而它已经离开,所以这是给杨河设置的一个陷阱。
一个老妇出现了,她看到了地面上的尸体,惨叫了声,“女儿。”跑过来。
箭支迅疾,钉在老妇的额头,穿颅而过。
邪魔知晓人性的弱点,是想用同情心对付杨河。但,这注定要让它失望了。
连续有三个‘人’出来被他射杀,出手毫不留情。
杨河等待着,有一刻钟的时间。他从雪人身上拔出那两支箭插进箭筒内,向前走,途中把尸体上的箭支一一拔出。
前面的村庄是一个围拢,等待着杨河的自投罗网。
杨河会去,他不会让跟那个邪魔有关的一切东西逃掉。
三支箭抽出。
杨河走近了村庄,刹那间似平地起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