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虽然有准备，但班德仍是被吓了一跳，他手中的圆盾挪移，直接对着老人那狰狞恐怖的脸怼了上去。

这突然的变化。

杨河已经是绷紧了弓弦，几次三番，心中的障碍却没有射出那支箭。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老人，所以，对一个老人射箭......杀人，这对于杨河来说短时间还不是那么能够接受的。

老人，那个它，被班德圆盾撞击撞倒在地，已经是变了形态，如发狂的野兽般在嘶吼挣扎，它张大着嘴巴，就是想要咬人。

这般恐怖。

安吉莉队长握刀冲了过去，尤丽尔向后撤长杖，是准备激发魔法。

杨河发愣，这般的恐怖，这让他想到了疯狗。曾遇到过一件恐怖的事情，还是在小时候，印象太深刻了。一条疯狗在大街上见人就咬，制造了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大喊，都在逃。那时的杨河就愣愣的看着，还小的他只是害怕，也第一次认识到了失去了秩序是如此的可怕，在就是对疯狗的恐惧。

后来那条疯狗被一枪击中，后补了数枪。

这是一条比杨河见过的疯狗更为疯狂的东西，披着人皮的某种东西。

杨河射出了一支箭，从腰间箭筒中抽出另一支箭再次射出，第三支箭......第四支箭搭在弓弦上绷紧......。

一只手搭在了杨河握弓的手上，捏紧。

杨河清醒了过来，阻止他的是尤丽尔。

尤丽尔有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它已经逃走了，当然是被刻意放走的。它中了两箭，好在都是杨河没有激发天赋的两箭。

安吉莉队长跟班德走回来了，他们用诧异的眼神看杨河，又用给旁边的尤丽尔做了个眼神，安吉莉队长后说：“我们赶紧跟上。”

杨河松懈了下来，开始是一片茫然，像是完全没了主心骨的那种，他跟着走。

“你，没事吧！？”尤丽尔伴随着杨河，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问。

杨河摇头。

“刚才......。”

杨河有心事，他纠结，而后说了。

“在我小时候在大街上遇到过一条疯狗，它发狂了，见人就咬。所有人惊恐的大喊，都在逃命，那场面很恐怖，后来枪响了。”

“射杀疯狗的是一位老人，我认识他，他在我家旁边的一家澡堂烧锅炉，一位面膛黝黑总是带着笑容的和蔼可亲老人，孩子们包括我都喜欢他。从没见过他发跟人有过什么争执，他总是带着笑，那种让人很喜欢他的笑，即便是陌生人面对老人的笑都会给予同样的笑容。”

“他射杀了那条疯狗，我看见他站在路边举着一杆很长的土猎枪，冷着脸，射了一枪，后补了四枪把那条疯狗射杀。”

“老人没变依旧是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他用土猎枪杀了那条疯狗，他的土猎枪被收走了。他跟我聊天，说‘想不想要一杆枪？我给你做一支。’之后，我跟老人聊天的时候看着他的脸时常会想到他冷着脸射杀那条疯狗的一幕。后来，他又养了条小狗，长不大的那种。”

“所以你朝它射了四箭。”尤丽尔说。

杨河很纠结，说，“我想到了那位老人。”

尤丽尔侧着脸看他。

“他一共射了五枪，一枪或许不足以毙命，所以补了四枪。”杨河侧头跟尤丽尔对视着说，“那时候的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葛大爷要杀死那条疯狗，没有别的念想，它必须死。”

尤丽尔点头。

默默。

杨河看着前面，跟着走。此时手还在抖，心也剧烈的跳着，那个方向是它逃走的方向，“它必须死。”不知怎的，这个念想一直在杨河脑海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