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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河很是不适应，毕竟在‘门’那边，生活了那么多年很少跟女孩子这么相处，更何况尤丽尔这样漂亮的半精灵女孩。当然并没有暧昧上的意思，尤丽尔说了，带杨河多见见一些世面，大多是出于学姐类的关爱。

市场，并没有需要特别言说的，就是属于‘门’这边时代的特点，初看当然新鲜，时间长了新鲜感总会淡掉，不过对于现在的杨河来说，还好。

“我的家乡跟这里差不多，也是一个小镇。”尤丽尔说。

杨河此前听尤丽尔说过关于她自己的一点事情，她母亲是一个奴隶，她自己称自己的出生是一个错误。

“爱舍尔镇，属于帝国边缘的一个镇子。在爱舍尔镇，东边是一大片原始丛林，那地方环境恶劣，在里面的一支精灵部落生活的很凄惨，不仅要面对恶劣的环境，各种野兽怪物还要受人类的掠夺杀害。”尤丽尔边走边轻声讲述，“那个男人统治整个小镇，他拥有绝对的权利，尽管只是一头狰狞、丑陋满口獠牙的大肥公野猪，不，野猪并没有那么‘丑陋’。他制定了‘重返祖制’条例，把人分为三等，享受一切支配权的支配者，平民阶层，还有等同猪狗的奴隶，支配层可拥有一切便利，凌驾法规之上，支配者杀人合法权，财产掠夺权，不平等待遇法规。他发起了对异族的‘正义’战争，凡猎获的一切等做牲畜猎物，支配者享有挑选权，其余通归个人。他是恶魔，最为丑陋的恶魔。”

“原始丛林中的精灵部落是一支半月精灵，她出生在那里。她曾经怀有美好的愿景，走出这个凶恶、贫瘠的地方到各地看看，看看更高的山，广阔无边的大海，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去月歌森林，半月精灵祖庭朝圣。现实，这支半月精灵被圈养，他们不知晓在‘重返祖制’条例颁布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围困，整个部族被人当作‘牲畜’猎物。她跟其他的半月精灵伙伴一样，已经习惯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有时刻命丧各种凶怪、魔物口中的危险，要知道半月精灵正常下平均年岁在一百七十岁以上，而生活在那里的半月精灵只有五十多岁，水是被感染的，食物是被污染的，大多部族的半月精灵死前都极度痛苦。战争来了，恐怕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以前那些时常进入他们梦魇的凶怪、魔物还有恶劣的环境反倒是庇护了他们，但这种庇护在人的欲望面前也终于崩塌。她为数不多快乐，在这些为数不多的快乐中还有大部分来自愿景，总之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瞬间崩塌。她被抓住了，被当作牲畜被人猎获，变成了奴隶。昏暗无光的绝望世界，有着半月精灵美貌的她被献给了恶魔，被当成那头大肥野猪的泄欲工具。苦痛，永无尽头。”

“她活着只是活着，或许她想过死，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没有做出这个抉择，或许连死这个选择权都没有吧！后来，被人成为‘牲畜’的她生下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生的孩子，你知道吗？即便是那般的苦难，那般的绝望，没有了舌头的她依旧向那个她本应该厌恶就应该直接掐死的孩子展露出了最美的笑容。”

“后来，她死了。”

尤丽尔面无表情的说这话，令人感到寒冷，寒冷刺骨的那种。

杨河看着她的侧脸，心，哀伤，“我不喜欢这个故事，非常不喜欢。”他宁愿相信这是一个故事，向来感情敏感脆弱的他不能接受这是现实，尽管他知道......。

“我并不仇恨人，尽管我体内有着一半最为污浊的血。因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我师父拯救了我，他是人类，他给了我新的希望。”尤丽尔说，“但这个世界很大一部分是不对的，很多时候我在‘边缘’看着那‘门’都在想‘门那边的世界是怎样的呢？’我学‘门’那边世界的语言，也听许多人说过‘门’那边的世界，总归不一样吧，‘门’这边的人过不去，所以大多只是凭想象，想象都是美好的，真实的，我不知道的。”

杨河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

尤丽尔停下脚步看着杨河，过了片刻，她说：“好。”

尤丽尔给他买了身衣服，还有一些药膏。

墨绿色的药膏跟石油一样粘稠，装在用蜡密封的小竹筒内，打开味道有些冲。

“活血通筋烙的，晚上的时候涂抹，一刻钟左右清洗掉，涂抹后会有灼烧感，这很正常，不过效果很好。”尤丽尔如此说道。

杨河拿着封装的竹筒药膏，说了声，“谢谢。”

回去的路上。

“我老家原来在老城区，就是硬件设施跟不上被废弃的搁置的城市，没有那么多那种很高的楼，不过却更具有生活气息。跟我家隔着一条街的地方有一个网吧，我喜欢去哪儿玩，哦，网吧是一个娱乐场所，就是电脑，电脑是数据凝聚体的一种设备......。”

“我最常去的地方是有六七分钟脚程的一个老公园广场，那里有一块大荧屏，每到七点的时候就会准时放电影，当然多数是一些老电影，不过跟在家里看电影的时候气氛不一样啊！电影，就是表演者演绎一个故事，用设备记录下来，......。”

杨河给尤丽尔讲述有关那个世界，有关自己的故事，以自己的角度来看‘门’那边的世界。

时间不早了。

杨河跟尤丽尔站在院子里杨河的住处门前。

“晚安。”尤丽尔说。

杨河道：“晚安。”

班德还没有回来。

杨河在房间内脱下来原来的衣服，换上了晾的差不多的新手服，他看放在桌子上尤丽尔给自己买的衣服，想着一起上街的情景，温馨的印象不深，因为她讲述的那个故事让杨河心情感到压抑。

活血通筋络的药膏。

手臂酸胀，身体各部位也是酸痛的。他看院子里的一口水井，之前安吉莉就从水井那打了水。生活不那么方便，现在凉风习习别有一番滋味，属于‘门’这边特有的生活气息。

杨河在房间内找了一个木盆，去外面打了盆水。

光着屁股洗了藻，并打开了竹筒药膏，涂抹了一遍，有些地方涂抹不到，也就这样了。

感觉，就跟尤丽尔所说的一样，房间内也弥漫着一股属于药膏的特殊气味。

过了一刻钟，差不多的时间，洗掉涂抹的药膏晾干净穿上衣服，感觉清爽了许多，那种凉凉的感觉，是很痛快。

班德回来了，他闻到了药膏的气味，也看到了桌面上尤丽尔给杨河买的衣服，问：“她给你买的吗？”

杨河点头，虽然他不太清楚班德的那个‘她’指的是谁。

班德是明白的，也并没有多想，他道：“好累啊！”就直接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侧着身体对杨河说，“抱歉啊！今天还是没能带你出去看看。”

杨河第一时间想到了红妆楼，‘天使与魔鬼的共舞’，也是能够理解的，道：“尤丽尔带我出去了。”

“是这样啊！”班德说，“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见识一番。”

之后班德起身出门打了水。

这天，杨河很快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一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恢复一些，就是双臂颤抖的厉害。没见班德，也没见他原本放在房间内靠床头的装备，就艰难的穿了衣服把靠在桌旁的弓箭出了门。

在庭院的石桌旁看到了安吉莉三人还有老坦斯。

杨河走了过去，听到他们在说话，言语略有些激烈的那种。

争论最激烈的是班德跟老坦斯。

尤丽尔看向走过来的杨河，她看杨河的双臂，问：“你的手臂，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