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先生，你一直都是这种样子吗？”女孩将目光强行集中起来，去仔细观察满身疮痍的樊格。

“真可怜呢……”

不做假的神情。

威廉不禁深感自己这位学生的感性。

只有兼具道德和能力的魔法使，才会成为世界的助推之力，否则就只是如同樊格这样的一具凶兽之躯。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惺惺相惜，这种眼神只会令樊格反胃。

已经落败的吸血鬼，无暇去理会他们间令人作呕的作秀，他只是有一个想法萦绕心头。

（魔王大人，您，放弃……不，背叛我了么？）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这个。

樊格当然不是单枪匹马来干这差事的，只有一个人能差使并调动他。

魔王。

如果音在这里，一定会大肆吐槽这个传统到不行的称谓。

可惜了，如果真这样发展的话，那么过早的会面会影响接下来故事的走向。

但这就是樊格发誓为其效忠一生的人。

（大人明明说了会接应我的，此刻却……啊，终结了啊。）

明明他还期待着更加光明正大些的死法的呢，虽然就消亡在夜色下也不错，毕竟他是亡月下诞生的生命。

虽然被人类消灭这个死法有点掉价，不过无所谓了。

（葛雷尔，啊，那副圆滚滚的土脸石头玩具有点令人想念啊……）

他甚至开始回忆起了其他几位魔将，虽然他们几位“同事”几乎不怎么见面。

顺带一提，和身为岩石格雷姆，葛雷尔关系很差的就是他——樊格调侃过他滚起来比走路快。

虽然也有其余几位魔将的回忆，但果然还是平时一直斗嘴的人最有印象啊。

甚至其中一位的名字他都快想不起来了……

樊格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有点可悲，他是不相信来世转生说法的，只觉得此刻就是自己的终焉。

于是他干脆不作挣扎，而是转身躺在地面上，倒立的视线中重新投入垂垂老矣的威廉的形象。

（老小子，有你的啊，没能亲手杀你真是我一生遗憾。）

“动手吧。”简单的要求。

“不，”出乎意料的，威廉却拒绝了：“樊格，你确确实实接住了我一招，现在你这样是被梦蒂伤及的结果。”

（真会说好听的，呵……）樊格心中冷笑，在讨厌人类的他看来，这只是对方好听点的修辞。

不知道威廉是否猜到了他的想法，总之，他建议道：“虽然是你咎由自取，但我却没有裁决你的权利。”

“梦蒂，你来吧。”

“让梦蒂来吗？”突逢责任的梦蒂一时茫然。

她虽然状态不好，但肯定还是有一点余力来施展魔法的。

“是的，梦蒂来吧。先说好，就算不行也没关系，到时我们会处理的。”威廉的条件很宽松。

其实也算是他对梦蒂的一个临场考验，看她如何来治理樊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