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凉。”梁妈跑过去,挡住了舒凉头顶的雨。
她现在还是有知觉的,看到梁妈,以为是有了希望,扶着墙想要站起身,没想到腿还处于半弯的状态,整个人就跌下去了,摔了一个措手不及。
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地站不直了。
梁妈满眼疼惜地看着舒凉,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层层叠叠的胜过鱼鳞。
“小凉,你这又是何苦,夫人让你走,你就走,不要逞强,很多事情没必要急着这一时证明,等时机成熟了,一切就浮出水面了,你这样是何苦……”
她默然地勾起了唇角,大家其实并不知道她坚持的目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呢?等陆之北回来,等陆之北和李浣抗争,等陆之北给她想要的一切。
虽然只是一簇小火星,在绝望深渊里的人还是要紧紧地握住,在小火星彻底熄灭之前,不能先言放弃。
何况,石青还在监狱。
舒凉对梁妈摇了摇头,“外面冷,梁妈你先进去吧,我没事,我在这里等少爷回来,少爷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小凉,夫人的话是没有人敢违背的,计算少爷也不能。”
“呵呵,那我就试试。”
真的就只是试试,也不差这一次的伤。
“哎……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
梁妈把伞扔在她的旁边,跑着进去了。
其实,梁妈对她真的很好,从那双昏黄的眼球可以看出来。
舒凉本想伸手抓住那把黑色的伞,伸长了手臂去拿,手指还没有碰到伞沿,一阵风刮来,伞就被风带着跑走了。
就像要迫不及待离开她一样。
连伞都嫌弃她,她也没力气再爬过去捡,靠着墙壁,继续等。
等是一种姿态,久了,便会麻木。
“夫人,少爷今天晚上要回来吗?”梁妈听得屋外的雨声渐小,大厅中央的时钟已经指向二十三点。
舒凉已经在外面五个小时了。
李浣不紧不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打在翠绿色的葡萄叶上。
“人啊,就像外面那颗葡萄上,虽然可以结果子,可不是什么好果子,酸涩得不行,所以,这样的葡萄树就应该尽早除掉,没得到时候尝到一些酸果子,我得趁早移植一株优良品种种到花园里。”
显然,舒凉就是李浣眼中只会接酸果子的葡萄树。
“今天晚上少爷不会回来了,我就在这里歇息,梁妈你去整理一间客房出来。”
“是。”梁妈匆匆上了楼。
翌日。
连绵的雨一直下着,愁煞了一干上班的人,都市白领们在挤上公交车之前总是小心翼翼地提着裤脚,生怕沾上了一裤腿的污泥,惹得上头老板的嫌弃。
在这个纸醉金迷寸土寸金的城市,生存已经极不容易,别说是生活。
可是有的人还是可以将红色的毛爷爷像豆子一样扔出去,只为一瓶上等的红酒,亦或一只看似普通的咖啡杯。
这就是差距,是光速也追赶不上的天上地下。
舒凉打了个寒颤,拉紧了身上的被子。
怎么会是躺着的?而且还有被子?是被梁妈接进别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