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凉赶紧放下啤酒罐,伸手拍黎雪姬的背,直到缓解。“在监狱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出来了干嘛还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你往死里折腾,你在乎的那个人也不会施舍你一丁点的同情和怜悯,这样又是何苦?”
她一紧张就说出了这样一席话,微光下,黎雪姬晶亮的瞳仁盯着自己,良久才挤出几个字。
“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不要忘了该做的事情!”
舒凉不置可否,这样的心情她也有,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疤,不告诉别人是怕自己的缺点暴露,怕被别人生生地揭开然后撒盐,她何尝又不是用同样的话来约束和提醒自己。
再次拿起啤酒小酌了一口,苦苦的,涩涩的,真难喝。
“对了,石头在北岸那边的一个工地干活儿,陆之北不缺司机什么的,他去应聘了陆之北他爸的司机,我让他尽快在那边给我们找个廉价的屋子,这里的霉味我也受不了了。”
黎雪姬没有吱唔一个字,不知道听到她话里的那个词,整个人黯淡了下去,又开始一边抽烟一边喝酒,整间屋子的气味变得异常糟糕。
她抬眼看了天边的月亮,圆圆的,在屋顶上挂着,被一小圈儿的光晕包裹着,像极了寓言故事里的夜明珠;含含蓄蓄的,云飘过去,又像轻罗小扇扑流萤的腼腆宫女。
和监狱那四角天空看到的月亮不知要美上多少倍,她该知足了,舒凉上床,盖上沾了凉气的被子,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超市的工作没了,黎雪姬让她去酒吧上班,不让她陪客人,就单纯地助唱,她还是不肯,说太吵了,在监狱里习惯了安静,真的没办法适应,黎雪姬拗不过,只好随她去,她想赚辛苦钱就让她赚,反正他们的计划得慢慢来。
舒凉去了趟石青的工地,还特地买了些时下的水果,石青看到她本来就很高兴了,再一看她还为自己买了水果,兴奋地差点溅出泪来,一个大男人,红了眼,把她吓得都傻了。
她知道石青的情况,以前的。石青没有瞒过她,把进监狱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和她差不多可怜。
“舒凉,我一定会帮你实现梦想!”离开工地的时候,石青抓着她的手笃定的说,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就匆忙离开了。
南岸是城市的老区,除了拆迁房就是些老街道,人少,车也少。而北岸是城市发展的中心,高耸入云端的建筑林林丽丽,太阳的光辉在高层的钢化玻璃上来回反射。
舒凉站在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人头攒动,头脑眩晕。
五年前,这里还不是这番景象,最高的一栋楼还只有十五楼,她记得她偷偷地上过那十五楼的楼顶,看下面的车流和黑压压的人头,激动得直拍手。
现在,已经找不到那十五楼的老建筑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可事事都记在心底,怎么一朝方休?
她一回头,看到了几个镶金大字,赫然在目。长岛国际酒店,她和陆之北的第一次交锋就在那里,正巧,旁边就是石青为她找的连锁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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