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话还没说完,一道身影已冲到面前,没等看清是谁,刀光闪起,一个声音喝道:“丹书给我”。
只觉一阵锐风扑面,许如云没来的及反应,一柄朴刀出现眼前,刀刃蓦地停在额头一寸处,带起的刀风于白皙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
那刀不能再进半分,却是道虚不知何时起身,一把抓住刀柄,硬生生止住刀势。
三人似动作定格一般定住,一人双手持刀下劈,一人单手握住刀柄,刀下是个一脸懵懂的美女。
“啊”,许如云这才大叫,红色印痕隐隐作痛,她,差点被劈成两半。
“不得无礼”,道虚依旧潇洒,喝道:“哪来的恶汉,敢唐突佳人”。
朴刀持在一个大汉手上,那大汉身形瘦长,脸上上坑坑洼洼面目狰狞,一道刀疤斜贯脸颊,正是庄良。
朱朝宗大惊,道虚能抓住庄良的刀!旁人看都看不清的快刀,他,能空手抓住。
即便慈眉,即便吴长生也做不到。
这道虚。
竟恐怖如斯。
好似亲自下厨炒个小菜,又似自家园里修剪草,道虚闲庭信步般抓着刀柄,姿势潇洒地单手一抬,放开庄良,道:“还不给许道友致歉!”。
庄良也是吃惊非小,这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世上居然还有此等人物!
本来他从吴长生手下逃生,回大殿时元陆已死,他自知回了赵家逃不脱惩罚,那可是家主倚重的首座谋士,作为护卫,战死还好说,自己落荒而逃,把卫护之人置于死地,这罪责任谁也开脱不了。
所以他一直没有离开,想着拿到那本丹书,回去也好将功赎罪,没成想碰上了世上第一个能单手抓住他刀的人……。
庄良退开两步,微闭双眼,伸手在身前画符,这一画竟画了八笔之多。
道虚像似没看见,回头微笑:“许道友受惊了,这种粗汉,不必和他一般见识,今晚贫道略备薄酒,为两位压惊如何?”。
许如云惊恐喊:“他..他又来了”。却是庄良画完符,持刀又扑上来。
身形快似闪电,耀眼刀光闪起……..。
道虚转身,漫天刀光突然散去,两人又似定格动画般定住。
两只手指,夹住了刀锋。
庄良用力抽刀,刀像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一张笑脸朝他微笑。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手指在刀背上一弹,庄良如遭重击,踉踉跄跄退出五步。
道虚拍了拍手道:“区区将军符箓,我还不放在眼里”。
笑容可掬,转身对着许谢二人道:“两位可否赏光,拨冗莅临寒舍,一叙道友之情”。
右手伸出,往身后一抓,正好抓住又冲上来的庄良的脖子。
单手抓小鸡一般,扼住咽喉上举,竟把庄良举在半空。
“放心,贫道只想叙一叙道友之谊,万不会有失礼之处”。
左手弹动,划去庄良空中劈来的一刀。
“贫道在观中备有佳酿,两位可有兴致品尝”。
一刀横砍而来,道虚不耐烦,手指成爪,抓住刀猛地夺下,远远抛到殿门外。
“跳梁小丑,扰了与两位的清谈,实在扫兴,道友看如何处置的好?”。
许谢二人目瞪口呆,看着道虚抓鸭子一般掐着庄良颈脖,一边与她们说话,一边化解攻击,像个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还和她们商量怎么处置敌人,仿佛庄良是他桌上的一盘菜。
朱朝宗暗骂,装逼,这不叫装逼什么才叫装逼。
竟碰到比我还能装的装逼。
“装逼被雷劈”,嘴里低声嘟囔…。
忽然,那瑶女从腰后摸出一只吹箭管,对准道虚,“噗”一吹,一只彩羽小箭钉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