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君大惊,下毒?我下什么毒,急道:“那伤药里只加了一点曼陀罗,是迷药,几个时辰就能醒”。
“迷药?迷药会伤口麻痒,迷药会腹中绞痛,迷药会取人性命?”。
许如云接口道:“麻痒,绞痛,那是本门的断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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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君大急:“断肠草?绝不是断肠草,我亲手配的药,断不会有错”。
朱朝宗嗤道:“装,你就装吧”。
许如云讶道:“断肠草若是用了,无药可解,你们……”,一脸疑惑,下面的话没说出口,你们不是相好么。
谢如君正色道:“我对天发誓,我谢如君,如若加害朱朝宗,教我五雷轰顶万箭穿心,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来世投胎沦入畜生道,一辈子做猪做羊,生生世世不得超脱”。
朱朝宗鄙夷道:“发誓若有用,还要官府作什么”。
许如云道:“誓言只是表心而已,快别说了,不吉利”。
“你还是不信,我…..”,急的额头渗汗,想起伤药还在身上,手忙脚乱拿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我用给你看,真的是迷药”。
咬破手指,拔出木塞,正要倒出药末,忽地想到什么,对着许如云道:“师姐,待会我晕了,你帮我守护”。
许如云重重点头:“放心”。
正要抹在手指上,朱朝宗喝道:“慢着,上次药粉是黄色,你手里的是白色,糊弄我是吧”。
“黄色?一直是白色,就加了一点曼陀罗”,拿着药瓶顿住,脸上快要哭出来,“师姐,你告诉他,伤药是不是白色”。
许如云为难道:“伤药是白色,但加了别的便不知道了”。
“师姐…….”。
朱朝宗喝道:“瓶子拿来我看”,接过药瓶,看了一眼,晒道:“瓶子也不对,上次那个有纹”。
谢如君急道:“哪有纹,是一个瓶子啊”。
一滴泪珠滚落脸颊,“你….要怎样才信我”。
朱朝宗怒道:“信你?我就是信了你,才落到此般光景,哪还敢信你”。
谢如君两行清泪望着他:“我对你的心,你感觉不到么?”。
朱朝宗哼一声:“哼”。
许如云出来打圆场,对着朱朝宗道:“好了好了,你不是没事么,此事就此揭过,我警告你啊,不准对我师妹报复,我绿华宗可不是好惹的”。
又拉着谢如君小声道:“你也是,断肠草也随便用,被师傅知道不得了,这次我帮你遮掩,下次可不许了”。
声音低到仅两人可闻:“你若是觉得被缠的紧,甩不掉,不用下手,推给我便是,咯咯”。
对着两人高声道:“双方都别追究了,谁都有错的时候”。
“错?”,谢如君呆滞的眼神一亮,挣脱她手:“定是喜儿搞错了,放错了我的东西”,越想越对,急道:“我们去找她,一问便知”。
朱朝宗撇嘴道:“拉倒吧,喜儿不会出错,我见她了两三次,心思细腻克尽本分,也不贪钱,一门心思服侍你,你倒好,全推她头上”。
许如云道:“那丫头我也见过,确是老老实实不贪钱”,挥了挥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去迎师傅,看时辰快到了”。
谢如君泪流满面,望着他呆呆站立。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
“谢谢啦,信你?我还想多活两年”。
听出话里的阴阳怪气,谢如君再也站不住,颓然瘫坐在地,以后他再也不肯见我了,一时间万念俱焚,什么丹经,什么宗主,没了他,还有什么意思。
所有念想,所有追求,都比不上“信你”一句话。
我……。
真的没做。
捂着脸痛哭出声。
朱朝宗见她泫然欲绝,心中一软,叹口气,摸着她头发道:
“好啦好啦,别哭了,知道不是你做的,是你师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