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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我,她竟然杀我”,这句话在脑海里回响,朱朝宗瞠目欲裂,趴在地上不住捶地,直打的血肉模糊,指骨断裂。
“啊…….”,嘴里大叫,抓住突起的石块,用力磨转身子,朝着水潭爬动,一边爬一边以头抢地。
为了丹经,为了狗屁丹经,她杀我,杀了我!
为了她,我留下来,可她!却杀了我。
杀的好,这种蠢蛋,杀了干净。
杀多少遍都不嫌少。
不杀白不杀。
该杀!。
脚蹭在炭火上,点着了裤腿,一股焦糊味传入鼻翼,用力蹬腿,踢的炭堆火星四溅,白灰尘嚣而起,手,已摸到潭水。
眼里的电量图标稳定地一闪一闪。
将身子横在谭边,恨声大叫:“该杀啊”。
用力翻身,整个人沉进水里。
四肢张开,身子平趴,脸朝下急落。
1米….
2米….
…..
10米…..
仍在下落。
15米…..手摸到硬硬滑滑的石头,到底了…..
躺在水底,巨大的压力压地眼球突起,心跳困难,肺里的氧气早已用完,四肢胡乱划动。
心里慌乱,怎么回事?那东西呢?…..
过了一会,实在憋不住,张口呼吸,冒出成串气泡,潭水呛进肺里,击伤肺叶,带着血丝又被咳出,一缕鲜血游荡在嘴边。
意识渐渐模糊,“要淹死了…..”。
忽然,一条藤蔓般的东西缠住腰际,横向快速拖动,心里一宽,来了…..….还是你好,终究没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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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大小,熟悉的布置,然而,到底怎么进来的,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房间没有窗子,也没经过门,好像意识一清醒,就趴在这大理石地板上。
柔和的白光撒在地板上,仍然温度适宜,光线充足,然而人却不一样,一股愤恨充塞胸臆,从地上跳起身,大声喊叫:
“我又被杀啦,哈哈哈”。
“听见没有,老伙计”。
“又被杀了”。
“哈哈哈”。
房间中央有东西应声而出,是那桌子,走上前踢一脚,咖啡机出现,按一下,又出来绿色猪食般的糊糊,
胡乱吃两口,放下饭盒,马桶又出现。
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我要回去”。
按下房门把手,抬脚一踢,门开了,外面依旧黑暗。
摸索着走在黑暗里。
“我要亲口告诉她,经书是假的,哈哈哈”。
“我做的,亲手做的,哈哈哈”。
走了良久,预料中传来掉进水中的感觉,然后是蔓藤缠腰拖动,然后是浮出水面…….
睁眼一看。
龙门洞里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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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炭火成了一团灰烬,仍留着被踢散的痕迹,玻璃窑、鎏金工具一切照旧,仿佛主人刚离去,吴长生的尸体已不在,显然是有人收拾过。
到房间走一遭,不知过了多久,上次是一天一夜,看样子,这次时间只多不少。
“回来了,哈哈哈”,一脚踢在玻璃窑上,放声大笑,回音在洞内嗡嗡作响。
快步走上台阶,外面已是白天,只是天色阴暗,天上乌云密布,冷风呼呼狂吹,吹的崖上的松树东倒西歪,路边的野七零八落,远处一道电光撕裂天际,空中已有零星雨滴落下。
一场大雨转眼即至。
顺着小路一直奔到丹泉观,远远望去,倒塌的药王殿已清理干净,地上的血迹不见踪影,,观里异常干净整洁。
“不管了,都与我无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她,看她失望的样子,哈哈哈”。
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轰隆隆雷声传来,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将朱朝宗浇的全身湿透,但他胸中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烧的身上发热,脸上发烫,周身上下一点儿不觉寒冷。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去找她!
去哪儿?
先去吴家大院,再问王贵婆,总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