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要是这样说她,她只会恼怒,怎么可能会心痛呢?
就算她脑子不灵透,是该恼怒,还是该心痛,她也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然,与此同时,南瑾辰凛冽如寒霜的眸色在不经意间触及到她脸上划过的忧伤和深咬唇瓣的举动时一下子就变得柔软许多了。
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他刚刚的话怕是说得太重了----
这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就算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是收不回来的。
正所谓覆水难收就是他此刻心情的最真实写照。
就算心里已经后悔,就算那牢固的心门渐渐为她打开,可是他高傲的自尊心愣是让他拉不下半点脸皮,去说两句软话哄哄她。
其实,就算他想说,可是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现在除去有个共同的女儿外,真就没有一点有实际性质的关系。
足足有五分钟,昏暗的房间里除了窗外狂风骤雨的嘶吼声,便是轻轻摇曳的烛光,还有三人那微不可及的呼吸声。
明明卧室很大,大的足以抵上两个普通卧室了,可是无形中,两个人都觉得这卧室有些小,小的好像连空气都稀薄起来了。
“你在这里陪若若,我去客厅。”又沉默了两分钟,白水心缓过神,一边挪动身子下床一边说道。语气很轻,轻的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哈一口气都能吹飞了。而且,她也没有拿正眼去看某男一眼,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他一记。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她已经转身走到壁橱边,径直打开壁橱的门,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拿出一条薄毯,而后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就算她不愿意走,不愿意去承认,可是也不得不走,不得不承认。
有他陪在身边,若若的情绪真的安稳许多。
想到这里,有那么一瞬间,白水心深深地感觉到,她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