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一瞬,他信步走过去,把手里的玻璃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拿了签和盛着生理盐水的一次性纸杯,转过身,把签沾湿后轻柔地拭着她干裂的已经起皮的嘴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照顾生病的她了,所以这些小事情他做得倒也得心应手。
这会儿,似是已经睡醒了,亦或是嘴唇上传来的清清凉凉的感觉惊了困倦,白水心垂在下眼睑上的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下,张着小嘴重重地喘了口气,才幽幽醒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前是一片灰暗,无论是意识还是视线都还处在迷茫之中。下意识中她只是觉得头很痛,四肢也在痛,莫说是翻动身子了,好像连喘口气都是痛的。
这‘一整晚’睡的真是够累的,她一直都在做梦,有时候好像还知道自已是在做梦,想要睁开眼睛醒来,可是眼皮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似的,怎么睁都睁不开。
楚里的场景虽然乱七八糟的,可是又那么真实,就像拍电视剧似的一幕接着一幕的,有的甚至还连贯在一起。
就在刚刚,她还在哭着追赶南瑾辰呢,想要从他手里抢回若若----
“醒了啊?”
就在白水心意识还处在朦胧迷茫之际时,突然间耳蜗边飘来一道熟悉的低哑嗓音,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已还是在做梦呢。
只到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忍着头痛欲裂的痛楚微微扭动下脖子,掀眸看到床侧立着的黑影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黑影不是浸染在黑夜里的墙体,而是某人裹着烟灰色西裤的修长双腿。
看了两秒,白水心眨了眨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倏地扭过脸来看向另一侧的床边,看到那一大片雪白的平整时,她的心猛然一颤,随即又扭回头定定地望着南瑾辰,眸色已经由迷蒙渐渐转化成愠怒,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