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的是,他却是没半点男子气概,一句话吞吞吐吐倒要人威逼才能说出来!
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当言敢言!那像他这般倒似我上赶着追着问一般!
她心中暗恼便冷着脸道,
“你求娶我?若是真心求娶为何要藏头掩尾,连个真面目都不让人见!你姓什名谁,是道上那一家的好汉我也不知晓,遮遮掩掩莫非是见不得人的毛贼?”
宋二被她一骂,立时激起了胆气,伸手就要掀自家脸上的黑布,
“我……”
这“我”字还未出口,外头却隐隐传来衣袂风声,显是两人一番对话没有压低了声音,有方家的护卫被惊动正往这处赶来,
“什么人!”
宋二一惊转身就走,方静怒道,
“你便是这般胆小如鼠么?”
宋二心知现下不是好好说话的时候,转了脸回头对她道,
“我乃是千妙门人,姓侯名德宝,江湖上窜天猴便是鄙人,小姐可记住了!”
方静气道,
“我记得你作甚?”
宋二深深瞧了她一眼,
“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待隔几日侯某必想法子再见小姐!”
说罢抱拳拱手,脚下一点人已直直飞起往那园墙外落去。
这时节自是不求亲的好时机!
私入家宅会人家眷,若是让方家人抓着了,只怕求亲的话还没有出口,就是一顿狠揍了!
先避一避吧!
现下宋二心里也是乱得很,方家小姐今晚的一番追问,瞧起来对自家并非全无好感,想来也是这两年来水滴石穿,用心持久之故!
若……若真是如此,我……我要回去好好合计合计,选个良辰吉日,备上厚礼,再请上两位江湖名宿上门求亲,这才是正理!
正乱想间,此时方家护卫已尾随而至,
“什么人!私闯方家堡,快给我拿下!”
宋二见左右人影围了过来,又不好与方家堡人动手,当下是猛提一口气,人已高高跃起,他身形在上头一现,下头人见着了不由的连声呵斥,
“大胆毛贼!休走!”
下头方静瞧见了不由的一惊,忙跟着追了出去,却见那胆小鬼身形跃至不得反倒给那人添了麻烦,当下也只悻悻回院去。
院子里丫头、婆子都被惊醒了,穗儿起身去看自家小姐,见床上空荡荡无有一人,正在心中着急,见方静回来忙迎了上去,
“小姐,您无事吧!”
方静冲众人摆了摆手道,
“无事,不过是个把毛贼,不知深浅闯堡罢了!”
众下人听了都放下心,方家堡名声在外,一年里头总有那么几回有人夜闯,有些江湖初出道的小年轻便爱闯些江湖禁地,世家大宅以借此扬名立万,这类人逮着了总是一顿好打,再送回师门严加管束,在武林世家做下人,见多便不觉怪了!
众人四散回去,穗儿想跟着进来伺候却被方静拦了,
“我今儿晚上想一个人静静!”
赶了穗儿出去,方静把门一关,却是半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若说她心中怎么想,自家也乱的很!
论起来王家与方家有交情,自家父亲与那王家家主也是多年的好友,王天耀其人如何自是不必说,便是再有偏差还有父母长辈在上头压着,左看右看也算得一个好归宿!
“唉……”
方静长叹一口气转过脸去瞧着妆台上那盒子,
那盒子里头俱是他送的东西,里头东西杂七杂八没有几样值钱,却是样样送到了她心坎上,件件摸着她的脉门上。
以物寄情不难,揣摩人心也不难,难得是日日月月又年年!
只是这送东西的人,好不易逮着一回,转身又跑不见了!
他……若是再不来了又怎办?
待到天边破晓,方静便急忙起身,沉着气先练一趟拳,换了衣裳就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