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离星冷着脸，五指张开，一把抓住了他满是血管的脸，嗤，五指深深掐进去。

“吼~~~~~~。”关士义怒吼，一手抓住翟离星的胳膊，另一手抡起拳头朝翟离星的脸上砸。

翟离星抬起捂住肚子的手，带着自己的血，咔嚓，关士义的拳头被折断。

“吼~~~~~~~。”关士义好像没有痛觉，松开另一只手，朝他一拳抡出去。

咔嚓，他的另一只手也被折断了。

他刚刚又要怒吼，翟离星一把抓住他的后颈，猛然一拉，咣的一声，一个凶狠的犯规的头球狠狠砸在他布满血管的脸上。

嗤，他这张脸瞬间开。

呼，翟离星单手抓着他的后颈，拎着一只狂怒凶残的野公猫似的，抡起来，毫无怜悯地往大地上砸，呯。

咳，关士义吐出一口血。

翟离星抬起膝盖，压住他的胸口，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抬起来，嗡，巨剑出现。

噹，巨剑扛在肩头。翟离星似乎并没有发怒，因为这是冷漠的狂怒，之所以是冷漠的，因为带着鄙夷和嘲讽，鄙夷和嘲讽让狂怒变成了冷漠的狂怒。

看看这个原本木头人似的人，断血壁垒的最高上级，现在跟野狗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

翟离星淡漠：“叫人失望，当自己的信仰信念被击碎，你就变成了狗，不，你本来就是信仰信念的狗，也许是连狗都不如的傀儡，说到底，天从者其实都是这种傀儡罢了。”

看来天道意志真的别有用心，因为信念本身可能真的有点问题所以必须有点用心，防止信念被崩溃了。

呜，巨剑斩落。

噹，火四溅，巨剑擦着关士义满是鲜血的脸砸在关士义耳朵边，咚的一声，深深插入大地。

翟离星抬头。

“好了，够了，如果你连你也被干扰了，那就……糟糕了。”柏忆生苍白着脸，这几句话说得很艰苦，追到这里让他达到了自己精神的极限。

翟离星撑着巨剑起来，兰芝琦带着风儿扑到他身边：“哑巴！”

翟离星淡漠地看着关士义。

关士义木偶似的不住喃喃：“苍白……死神……。”

他哆嗦着被翟离星折断的手，好像真的失去了痛觉，摸索胸口的衣领，摸到那条银色链子，因为剧痛而颤抖的手把它拉出来，握着血红的宝石。剧痛让他无法抓住，但他好像没有痛觉，反而更加用力抓着，似乎剧痛的强度不够，他感觉不到想要感觉的剧痛。

他现在渴望拥有感觉，可能是复仇的感觉，可能是信仰的感觉，也可能是已经被苍白死神粉碎的温暖的感觉。

然后他再也没有动过，瞪着眼睛就这么再也不动了。

柏忆生步伐摇晃，蹲下，甩甩脑袋，他的精神真的达到极限了：“还……活着，只是晕了。”

这混账，别人是死不瞑目，他是晕不瞑目，不知道他要闹哪样。

兰芝琦一个摇晃，倒在翟离星怀里，气喘连连，双眼一片迷离，她的精神也快到极限了。

柏忆生瞥一眼关士义手里的项链：“那就是他的爱人的遗物吗？”

翟离星也瞥一眼被他攥着的项链，心里丢一句：“充气的吧，你有老婆？”

兰芝琦面露同情：“真是可怜的人，曾经是信念的武器，后来信念是武器，再后来武器都被苍白死神粉碎了，最后，唯一取代信念的人也被苍白死神杀了。”

从始至终他还是一个离不开信念的人。

翟离星移开视线，转身离去，继续深入。

“哑巴！”兰芝琦反应神速，一把抓住他，一阵眩晕，倒在他身上，但咬牙硬撑站好，一脸倔强，“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