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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有长长的睫毛的眼睛微微抖动。

翟离星起身，来到她旁边。

兰芝琦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睛，被自己第一眼见到的人惊喜，有气无力：“哑巴……你没事太好了……。”

翟离星张张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能说话了，却闭上嘴。

略微停顿，他还是摸出本子，种种过去烙印在脑海里。

是，他现在终于能说话了。

但莫名其妙的，他现在不想说话，只在心里想着：“第一，我不能让这个破世界死掉，不能因为它死了我也死，我想活下去，当然你们把我当救世主这么吊的话就更加好了。”

“不过救世主也许十分下流也说不定，只是后来被美化了，这个不用我担心，如果我真救了这个世界，就算我是人渣智障人间败类后人也会美化我供人敬仰，666号给我那就不好意思了。”

“第二，我没想到异界人生是这样的，跟那些作品描绘的完全不一样，我只想有个肖蕾照顾好吃懒做只会享受生活的我，但这是不可能的。”

“异世界就一定以你为中心吗？你始终是外来之物，没有排斥你已经算对你好，异世界其实是凶险不友好的，奉劝有穿越梦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去上学上班吧，特别那些穿越到远古又不会说古汉语的人，刷牙拉屎都用手就是个问题。”

“第三，根据以上两条，得出最重要的结论，人要隐藏自己，尤其在一无所知的世界里更加如此，何况你又是一个公众目标，不要轻易表达表现自己，你无知无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让一群饿狼知道你无知无能。”

“这才是真正的异世界定律，这才是我的定律，我继续是一个哑巴，这是哑巴的定律。”

他打开本子，开始写字：“你醒了。”

哑巴是连变态都害怕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的？

兰芝琦激动地要起来，翟离星把她扶住，她完全靠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他：“你没事吗？”

翟离星哑然：“你这么快就报仇了，那你摸吧。”

他点点头，只是微笑。

兰芝琦松一口气，立即又吃惊地环视，呆若木鸡。

柏忆生也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声音听起来像是病号的呻吟：“堕落者呢？”

翟离星点点头，早就准备好，开始刷刷刷写字。

以前不能说话的时候每次写字都让他痛苦不已，有一种被人封住嘴巴不让说的感觉。但现在不一样，他选择不说话，暗中观察，不言不语，很阴险，很卑鄙，他喜欢这种感觉。

字一个一个在本子上跳出来。

漫长的沉默。

柏忆生沉沉叹一口气。

卫志辰也一语不发。

可能这样的惨战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兰芝琦这句话显得机械，又像麻木，但其实他们承受了太多次所以不会流露此刻的感情罢了：“他们为守护天道奉献了自己，天道将会记住他们的牺牲，永远庇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