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正说着,突然一阵剧烈地咳嗽,接着咳出几口鲜血。
萧隐佯装关心道:“圣祖,您这是怎么了?”
炎阳淡然一笑:“唉,近日来给当阳山庄的千金疏导真气,想来是消耗过度……”正说着,又喷出一大口血来。炎阳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却脚下一软,跌坐下来。几位长老忙聚拢过来,查看情况。
萧隐囿于身份地位的限制,不敢贸然近前,只在下面佯装紧张地向上张望着,嘴里还说道:“圣祖!圣祖!您怎么样了!”
炎阳颓唐地摆了摆手,摒退四位长老,瘫坐在王座上,对萧隐道:“萧庄主,近日来本尊就发现身体已大不如前。灵力流失得很快,运行真气却无法凝聚和沉淀。恐怕大限之日不远了。”
萧隐假意道:“圣祖这是哪里话。太炎的子民还要仰仗圣祖的福荫呢。”
炎阳惨淡地笑了笑,喘着粗气道:“没什么事了,萧庄主退下吧。”
笑隐山庄。午夜。
萧隐坐于中厅之上,下面萧月、长伐、夏侯兄弟四人负手而立。
萧隐狂笑道:“真乃天助我也!炎阳这老匹夫,灵耗过度,虚弱不堪,眼见就要一命归西了!是时候动手了!”
萧月道:“爹爹,还是小心为妙。当心有诈。”
萧隐反驳道:“我亲眼所见,又岂会有诈?所谓机不可失,倘若让这老匹夫得了喘息的机会,恐怕再动手就难了。眼下鬼番应该已经和太炎交上手了,太炎境内空虚,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长伐上前一步,道:“庄主三思,依老奴看来,这是炎阳的苦肉计,不得不防啊!”
夏侯兄弟倒是赞同萧隐的态度,力主起兵。
萧隐无心听取萧月和长伐的规劝,有了夏侯兄弟的支持,更是一意孤行:“我决定了,次日起兵,直接围攻太炎殿。此事毋庸再议!月儿,你留守山庄!”萧隐虽觉得此事能十拿九稳,但还是多了个心眼,倘若此举不成,总不至于全军覆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萧隐看来,为这一天已经谋划了十年,该准备的早已准备停当,现在只需一声令下,便可直取炎阳的项上人头,便安稳睡下,静等出兵的那一刻。
一夜无话。
暮秋的风,吹散漫天的云彩,吹皱一池的秋水,吹落一树的枯叶。这一天的太炎城内,寂静而苍凉,放眼望去,一派萧杀气象。飞鸟在空中盘桓,似乎也知道即将发生一场严酷的厮杀,恐伤及自身而久久不愿落下。
突然一声尖锐而凌厉的哨箭,呼啸着划破秋的寂静。接着便是人马催动的喧嚣,扬着烟尘,一路呼啸,直奔太炎城而来。
萧隐披挂整齐,号令众军攻克城门。一声令下,山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太炎城守备军士人单势孤,眨眼间被这汹涌而来的庄兵冲散、湮没……
庄兵如浪潮一般,涌入太炎城。萧隐高声道:“老匹夫重伤,不论死活,提头来见者重赏!”
然而太炎城内,寂静无声,连个抵抗守军的影子都没见到。萧隐心中一凛:“糟了,中计!”正要撤退,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紧紧关闭。几乎是同时,半空响起一声爆喝,犹如晴空霹雳一般,震得山响。抬头看时,炎阳正悬于上空,一身月白长衫,宛若仙人一般。
炎阳双肩一震,腾地一声释放了炫彩魂石,张开双臂,叉开五指,一道道炫彩光芒从指尖涌出,眨眼间就在太炎城上空形成了一道炫彩结界。
“萧隐,我屡次暗示,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炎阳厉声道,气势强劲,毫无身负重伤的迹象。
萧隐见状,知道这次算是功败垂成,把心一横,咬牙道:“老匹夫!既然被你识破,萧某无话可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也释放了黑魂石,准备和炎阳做殊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