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条裙子价歌不菲,她自己也是付得起的。
网店她还是有收入的,真心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瓜葛。
她折回身去货架上又看了看相同款式裙子的价歌,随后跟他说:“等我一下,我去买袜子。”
“你要是敢取钱给我,我敢保证你一辈子都看不到董新武。”
这混蛋,他又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我只是去买袜子,你有妄想症是不是?”她不悦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嗔怪的眼神似乎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些。
买了一条很浅色的丝袜,穿上去,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总算是ok了。
重新回到车上,不用盯着自己身上的吻痕看了,忽然发现没有地方可看。
他就坐在她旁边的驾驶座位上,离她那样近。
他的气息似有若无的飘来,她忽然有点儿紧张。
这是怎么了,安然歌,还对他有感觉?不应该了,你就是这么心软没出息?好了伤疤忘了疼?
闭上眼,无力地靠在后背上,强迫自己回想着被他折磨的一幕幕。
恨意,一点点的回笼,再不会去心动了,真的不会。
何必呢,小东西,走出来相信我,其实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幸福的。
我真不会那样了,再不会不信你,可惜现在我连说这些的勇气也没有了。
车穿过市区,往城北高速而去。
“去很远的地方吗?”她问。
“是,去很远的地方,不过今天会尽量赶回来的。你可以跟你母亲打声招呼,别让她担心了。”
是啊,倒是提醒了她。一大早光是被各种各样的烦恼缠着了,连这么重要的事也忽略了。
昨天没回去过夜,母亲一定已经担心死了。
电话打过去,母亲果然是非常担忧的语气。
“小然,你和陆秀峰到底怎么样,他没有强迫你吧?”她怎么说她都非要去,真把她给急死了。有那样一个爹,陆秀峰能好到哪里去?
“没有,妈妈,我好好的呢。我现在出去一趟,去见陆家公司从前的会计董新武。妈妈,他那儿好像有我爸爸去世的一些证据。您等着我,很快我们就能胜利了。”
“好,小然,妈妈等着。你自己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不是自己,我是跟苏宇石在一起,是他带我去的,您放心吧。”母亲没有说什么,她其实内心里还是觉得苏宇石和女儿是匹配的。
上次丧礼上苏宇石来时,女儿心里本该是渴望他陪伴的吧。
苏宇石欣慰地弯弯嘴角,小东西还不错,没藏着掖着,还把他在旁边的事告诉她母亲了,虽然她只是想让母亲安心。
车开了有四五个小时,下了高速,又转省道,最后拐上了乡间的小路。
“你说你见过他?”安然歌不可思议地问。
“对,见过两次。”苏宇石轻声说。
“两次?”
“嗯!”
两次,也就是说他开着车几个小时的奔波这么远,就为了帮她找证据吗?
“我没办法感谢你。”她眼睛里湿润润的,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动,冷着声音对他说道。
“当我是赎罪吧,我再为你做什么,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安然歌沉默了,她不想说原谅,也不想说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想让他有任何希望。
也许是因为父亲过世了,她的心处于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感动。
“到前面那家小镇吃一顿饭,我们接着走,也快了。”
安然歌的确是饿了,早上他给做的早餐,她没肯吃。
昨晚又折腾了一夜,今天真是各种酸疼虚弱。
镇子不小,很繁华热闹,苏宇石轻车熟路地带她进了一家当地的特色菜馆。
两人坐下点了菜,趁上菜还有一段时间,安然歌站起身说道:“我出去转一下马上就来。”
“我陪你。”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转。
“不,你在这里等着上菜,人这么多,待会儿我们的位置就没了。”她赶忙说道,就是不肯让他跟着。
苏宇石没说什么了,只是她前脚走,他嘱咐掌柜的一定给他们把位置看住了,他马上就来。
安然歌去了一家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现在不像从前每天固定的吃一粒长效避孕药,昨晚的亲热可别种下了种子,她时刻警惕着呢。
“你哪儿不舒服吗?”她从药店出来,他关切地问,当看到盒子上的字时,他的心紧了一紧。
虽然知道她的体质还不适合生孩子,但是她防范的这么严密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安然歌把药打开,刚要吞,却被苏宇石一伸手抢过来。
“不能吃这种药,伤身体。”
“那万一......”
“回去我会让幕晴给你准备药,中药。”
“吃一次没关系的。”
“如果不吃中药,就不要吃!”他皱着眉冷声说道,前脚走了。
还以为经过从前的事他能改改呢,还是那么霸道不讲理。
防着自己,防着他干什么?根本不可能重新爱上这种人,她恨恨地想。
不过那药只要七十二小时之内吃就没事,她也没再坚持,跟在他身后回了饭店。
一顿饭谁都不说话,默默地各自吃完了。
还好,小东西吃了一整碗的饭,胃口还是不错的。
她是想要攒着体力才能跟那个恶魔禽兽斗,不想在父仇未报前就倒下去。
吃完中饭继续上路,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一个村落。
左弯右绕,亏的苏宇石能记得路。在一农户门口停下车,这么好的车,引得很多村民好奇的张望。
“苏先生,您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很热情。
“您好,董会计,这位是安然歌,就是安家安的女儿。”
“董叔叔好!”安然歌上前一步,礼貌地说道。
见到他的这一刻,她几乎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