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个小孩子都这样看不起他的女人,那欧睿阳岂不是要骑到他头上来了?
如果这样的话,他这个做长辈的还哪里来的尊严?
想到这些,加上老爷子对眼前这个小东西宠爱,欧昭南怒火中烧,上前揪起小家伙的衣领,将他小小的身体拎在空中。
“既然你父母没有教你什么是礼貌,那我这个做爷爷的自然得代替他们来好好教教你,也好让你明白,见到长辈应该应该怎么做!”
“是啊!”陆雨霏马上附和道:“总不能让孙辈的人都骑在你头上为所欲为。”
小尧看睿睿哥哥的脸就像是他犯病的时候一样,因为喘不过气而涨的通红,真的很怕会出什么事情。
所以完全也顾不得害怕了,产前拉住欧昭南的腿,小拳头用力的打着,“放开睿睿哥哥,放开睿睿哥哥!”
陆雨霏看着小尧,紧扣住他纤细弱小的手腕,“真是物以类聚,又来一个野种!”
说着便将虚弱的小尧狠狠的甩开。
看着小尧被甩在地上,小家伙担心生气的不得了,双手握住欧昭南的手,想要搬开,双腿也不停的在空中乱踢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欧昭南完全无视他的反抗,真想捏住他细小的脖子,然后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让他去见上帝,省得他们父子联合来跟自己抢家业。
小尧看着睿睿哥哥越来越难过的样子,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了,上前抓住陆雨霏的腿苦苦的哀求:“阿姨,求求你放了我哥哥,求求你!”
在小尧的认知中,女性应该都是和妈妈一样安静善良温柔的,所以他才会无视刚才陆雨霏对他的态度,再次哀求。
而陆雨霏完全不客气的踢开他,“野种,滚开!”
小尧只觉得一股强大的作用力让他根本连站稳都不可能,绝望的便向后倒去。
但等了很久,也没有上次那样倒地的感觉,而是被一双温暖的手臂圈住。
满脸泪痕的小尧回过头,爸爸愤怒的脸便映入眼眸。
小尧像是见到了救星,扑进夏清朗的怀中,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抓住夏清朗的手臂哭喊着:“爸爸,他们要杀了睿睿哥哥,快救他,快救他!”
但夏清朗却全无动作。
只是片刻的功夫,刚刚还一脸阴鸷,恨不得将小家伙脖子捏断的欧昭南双眼睁大,全是惊恐之色。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双手突然松开,小家伙便从他手中掉了下来。
眼疾手快的夏清朗冲上前将小家伙接在怀中,然后小尧这才注意到早已站在欧昭南身边那个周身都笼罩在白色冻气中的身影。
欧睿阳冰寒的眼中是全无掩饰的锐利与杀意,将欧昭南的手臂托起,电光火石间便以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
此时,酒店中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全都赶了过来。
看着夏清朗一脸怒意的轻拍着一个小男孩儿的背,而小尧就躲在他怀里抽泣。
所有人这才都吓坏了。
怎么才晚了一步,他们夏家的小少爷就哭成这个样子了?而自家主子则是一副恨不得要杀人的表情。
“朗少……”
夏清朗只是无声的制止了即要冲上来的人,“都回去!”
“……”似乎意识到现在回去并不合适,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回去!”夏清朗沉声命令道。
不过一个欧昭南和一个贱女人,他和欧睿阳两个人便足以应付。
“是!”所有人都恭敬的离开。
被摔在地上的欧昭南只觉得浑身疼痛,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只能倒在地上看向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冰冷全无温度的欧睿阳。
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心中一凛。
但很快,便将所有的情绪敛去,强忍着疼痛,怒声道:“睿阳,你这是做什么?”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长辈,他就不相信欧睿阳能将他怎么样。
欧睿阳森寒锐利的目光射向他,让他不禁不颤,就连气势都弱了下去,“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二叔,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欧睿阳冷冷的道。
“你……你什么意思?”欧昭南脸色一变,有些尴尬的问道。
欧睿阳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转开。
“睿睿,刚才是谁骂你和小尧野种的?”欧睿阳虽然是在问小家伙,但冰冷的目光却落在陆雨霏身上。
陆雨霏觉得他这样的目光就像利刃一样割在她身上,让她从内心都泛出难以名状的痛楚。
已经顺过气的小家伙指向陆雨霏,丝毫不客气的道:“就是这个女人!”
看了眼依然处在惊吓中的小尧,“她不仅骂我,还要教训我,而且还打了小尧!”
小家伙虽然年纪小,但他的处事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要得罪了他,那么他一定会瑕疵必报。
只听夏清朗温柔的声音响起,“小尧,睿睿说的对吗?”
满脸泪痕的小尧点点头,“她一定要教训睿睿哥哥,还说我们是野种。”
“爸爸,小尧和睿睿哥哥是野种吗?”
他曾经听别人骂过自己哥哥野种,当时爸爸很生气,所以他知道野种是极为侮辱人的话。
夏清朗温柔的抹去他苍白小脸上的泪水,温柔的道:“当然不是,小尧是宝贝,睿睿哥哥也是宝贝,你们是我们最为珍视的宝贝。”
说着便起身,从休闲裤的口袋中拿出一副干净的白手套戴在手上,“睿阳,也给我次机会?”
闻言,欧睿阳的唇角上扬,“随你。”
夏清朗双眸含笑的看向小家伙,“睿睿,你记住,无论到任何时候,朗干爹都会让欺负你和小尧的人付出代价。”
“要看吗?”他温柔的双眸中满是笑意。
小家伙点点头,“嗯!”
而且从小三个舅舅就教过他,所谓的宽容是留给自己爱的人,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否则最后沦入悲惨的那个人注定只有自己。
宽容是一种无能的愚昧。
欧睿阳好以整暇,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神态。
无论到何时,夏清朗身上都会带一副干净的手套,若是逼他戴上了手套,那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他知道,这一次,这个好友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气质儒雅的夏清朗步步逼近自己,陆雨霏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结了一样。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叫小尧的小子竟然是夏清朗的儿子。
看到他和小家伙在一起,她就将对小家伙的怒意全都撒在了他身上,可谁会到他竟然会有夏清朗这个当爹的呢?
早知如此,她就该避而远之。
“在我家的地盘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