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芝脸瞬间绯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愧的。“你……知道？”

南兮没再回答，她微微垂眸，盯着自己苍白的指尖，这一刻她竟然是希望自己真的是个鬼，如果真的是个鬼，只有司徒隐看得见自己，那她就可以为司徒隐报仇，可以不再是司徒隐的软肋。

而不是如今这般……面对皇权，无可奈何！

那个清风朗月般的男子，应该被好好珍藏着，被放在手心，好好对待。而不是像他人弯了挺直的脊背。

“权力，其实也挺好的。”她由衷地感叹。

卫言芝傻傻愣愣地抬起头，“你……你是不是很生气？”

南兮瞧着她纯真的眉眼，日光温暖，皇宫里还能保持这么一份令人惊喜的单纯，绝非易事，想来爱她的人，将她护得很好。

卫言芝赶紧解释：“皇姐她没有想伤害你的，她都跟我说了，她只是想要灌醉你，让你……丢脸而已，绝对不是想要你的命的。皇姐是不会随便害人的，你……你要是觉得还是很气，要不……你骂我一顿？”

南兮气笑了，良久才找到声音，“殿下，若是有一天，有个人伤害了你在乎的人，你就会知道，这种情绪，比生气更加严重。”

卫言芝不明白，“可是，你们不是没什么事吗？”

没等南兮说话，不远处就传来重物倒下的声音，南兮瞳孔一缩，卫言芝更是深知此事的重要性，立刻扬声，“是谁？给本主滚出来！”

只有东南角，她们二人的斜后方草丛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卫言芝顺着声音大步走过去，分开半人高的青草。

南兮跟在后边，和一双琥珀色的惊恐的眼对上。

惶恐，不安，恐惧，惊讶，寂寞，孤独，无助……所有的情绪在一双瞳孔中糅合，清秀消瘦的脸蛋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的注意的地方，除了……那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