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上古意志面色很平静，他的手中却抓着一小团灰色的雾霭，其周身异象纷呈，有万丈高大的虚影在盘膝诵经，也有万朵金莲扎根虚空，散发着莫名的道韵，更有一条看起来极为真实的通天大河，悬空漂浮在上古意志的脚下，更有无数数不清的异象还在呈现，这每一样都是道的载体，于此刻承载着能量，化形于此。

这让凌夜的视觉受到了冲击，他知道，这次上古意志可是遇到了劲敌。

要知道，就是上一次上古意志对战杨天修时，所呈现出来的异象也才几种而已，且远没有这些异象宏大，更是没有这般让人一看就有悟道感的道韵。

那说明什么？

说明那团灰雾也是强大至极。

只不过方才他们交手间的速度快到了超出他们的认知，所以这万般异象，他们才未能亲眼目睹到他们方才的惊天神战。

只是，凌夜在一番感知之后，便无心在关注了！

此刻，最要紧的是，上古意志是否拿回了灵儿的那部分灵魂，这才是最关键的。

“嗡！”

下一刻，上古意志消失了，并且挥手间，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飘散而出，转瞬的功夫，便修复了这破碎的万里虚空，以及脚下一片狼藉的螣源山脉。

刹那间，虚空闭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脚下的螣源山脉也是顷刻间便绿意蛊然，参天巨树拔根而起，山涧的泉眼再次流淌出汩汩清泉，一切都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苍穹内，两道浑身腾着乳白雾霭的身影，于此时也捏了一把汗，他们正是酬天圣境的两大星君，在感知到发生神战后立时间赶来，但却没敢现身。

不是他们不想现身，而是不敢，方才那两位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做出丝毫抵抗的，所以他们根本不敢露面，只是他们担忧的是这方天地罢了。

统驭了酬天圣境近十万年了，他们实在不想看到，刚刚有所恢复的天地之灵，再次遭受重创。

好在，其中一位存在出手修复了破碎的虚空，这让他们省了一桩大麻烦，否则万里虚空破碎，虚空乱流肆虐，迟早会出大事，这种事由他们来做是要费大力气的。

现在，一切都平静了，他们二人，也就该离去了。

只是，他们现在极为忧心，最近动不动就有至高存在出现并且交手，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被诸天中的大势力盯上，到时候，对他们酬天圣境和五行山来说，那将又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但是，这些他们掌控不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此时，凌夜他们也早已现身在一座巨峰上，并且，上古意志已经告诉了他，灵儿的灵魂没有被夺回。

那团灰雾很强，虽然不敌他，但也终究是被其逃脱了，上古意志自身也受了伤，但却得到了那团灰雾的真元，如今已经陷入了沉睡中，恢复伤势同时，或许也能恢复几分上古时留下的道伤。

这一消息，显然不是凌夜向听到的。

可如今的他，又有什么办法逆天？

就连上古意志都没能擒住那团灰雾，他又有什么办法？

凌夜搂着怀中虚弱的灵儿，很绝望，他的眼角不断有泪珠滑落，看着灵儿时，更是心疼到了极致。

自从灵儿跟了他，就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先是被邪空取走了腹中亲子，后是被种下了天蛊，这每一件事都让凌夜肝肠寸断，却又无法补救。

只不过，唯一让凌夜还能短暂平静的是，上古意志在灵儿体内注入了一道本源，为其争取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虽然灵儿会很虚弱，但也能保持清醒状态，但在一年之后，灵儿的灵魂便会陷入半枯寂状态，永久的陷入沉眠中。

除非他能找到灵儿缺失的灵魂，否则灵儿这一生，都恐怕醒不过来了。

而且，上古意志虽保住了灵儿的性命，可若他那部分灵魂离开躯体太久，那就需要九转金莲和天命还魂草，才能助其灵魂归位，在配合上古意志给予他的破解天蛊之法，或许才能让灵儿真正复活。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