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是晚辈的错，这才致使通远差点覆灭，晚辈给您赔礼了，若有需要晚辈的地方，在所不辞。”

这是凌夜的心里话，他当年因通远的炼器阁主陈通，觊觎他手中的至宝青铜坠，而引来了祸患，最后屠掉了何贤，与何在天两场大战，葬送了数十万通远臣民的性命，可他不是有意的，且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因为他不反抗，就只有引颈待戮一条路了。

所以，他如今这般的谦恭，也是想化解开这场恩怨，与昊天的那帮人不同，他们是落井下石，而他是迫不得已。

“是他们自己不争气，这才落寞被人屠戮的地步，不怪你。”

何在天倒是释然了，在他看来，通远落到如今的地步，与后世那些不争气的子弟有绝大的关联，怨不得他人。

当时他与凌夜动手，实在是觉得窝囊，堂堂王国，竟然被一个地引修士差点灭掉，真是耻辱，可如今凌夜天命所归，他已经无法阻挡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识时务一些，化干戈为玉帛，一解恩怨为好。

“前辈，宽宏大量，在下敬佩。”

闻听何在天的话语，凌夜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可是背负了数十万通远臣民的血债，想要化解，谈何容易。

可谁承想，如今的何在天竟然如此的宽宏大量，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其实没什么，被淘汰的，终究是只能消逝在岁月中，与你不同，你能在这乱世中脱颖而出，便说明了一切。”

看着凌夜，何在天由感而发，他觉得昊天的希望真正的到来了，而不是一代代没落下去，直至消亡。

“朕本就是昊天的臣民，只不过昊天逐步没落，各方诸侯，自号一国，这才是大逆不道，你能不与朕计较，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相比之下，这才是重要的一层，只不过何在天依旧以君王的口吻自立，就是想看看，如今昊天的中兴之种，要作何反应。

“这不是一样的吗？昊天没落亦是自身的问题，能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又不是他人的原因，所以，这岂能怪前辈呢。”

这是实话，与何在天所说的道理一样，昊天若不没落，诸侯岂敢各自为政。

“后生可畏啊！”

这是何在天对凌夜的称赞，亦是他内心中的想法。

十年的功夫，看来他不仅仅是增长的境界，就是心性也早已磨平，不再像从前那般嫉恶如仇，看谁都有恨了。

也正是如此，才让他另眼相看，只有这般的心性，才可成大事。

“前辈谬赞了，晚辈的境况你是知道的，能有如今，也是被逼无奈。”

听着何在天的赞扬，他并没有觉得自身很了不起，就像他以往总是有归属感一般，其实他并不是个愿意拼命的人，只不过一切都身不由己，才促使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但也正是如此，这才造就了他的今天，时至今日，他也改变了以往的想法，人总是要成长的，如若止步不前，便是一种倒退，终究会消逝在岁月中，连一抹痕迹，都无法留下。

“可正是这般的境遇，才能造就出如今的你，否则的话，你我也不会在此地相谈了。”

在何在天看来，这也是激发了凌夜潜能的动力，若无此境遇，他可能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成就和心性了。

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凌夜并没有再接着开口发言，因为何在天说的句句在理，所以，他选择了默认。

而此时，凌夜的身边，马畏曹逆申冰，看着这如同老友叙旧般的二人，也是心有感慨，或许这就是他们比不上凌夜的地方吧，也是凌夜始终能独当一面，而他们却无法做到的根本原因。

所以，在二人的交谈间，除却曹逆早先不明原因的插话之后，他们便未再多语，这是凌夜与何在天之间的恩怨化解，与他们并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