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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你可知道。”苏云浩笑了笑，“你与苍王二人，与我而言，已算是挚交好友。所以那些不可对人言的事，对你们二人，我却敢。”

慕长歌略一沉吟，语气更放低了更多，“殿下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最是至情至性，长歌一直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话，即便是对我们二人，殿下也还是小心些的好，总得提防那隔墙有耳才是。”

然而，苏云浩却想是不曾听到她的话一般，抬眼望天，看似含笑的目光之中，却带了几分道不尽的落寞。

“这次可是六皇弟做了那幕后推手？”

“殿下怎知？”慕长歌真真切切吃了一惊。

“我从来都知道，从他自小的不甘，再到后来的暗中步步为营，直到有了今天的势力，所有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

“长歌有一事不明。”慕长歌紧了紧眉心，“殿下既然早就已经知道了六殿下的狼子野心，又为何不早早将他扼杀？若殿下当真一清二楚，便该知晓，现如今的六殿下，已渐成羽翼丰满之势，早就不是那样好对付的了。”

苏云浩笑了起来，一双桃眼透了几分狡黠，“自然是因为，他拼了命想争的，却是我从来都不想要的。既不在乎，又何惧旁人是否会将其抢走？”

他这般坦然的模样，在慕长歌眼中还是头一次见到，只是，这坦然之中，到底也还是带了几分道不尽的孤寂。

不知为何，苏云浩眼底的这抹孤寂，不自禁地便令慕长歌开了口，“那，殿下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知意。”

他竟痛快到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这二字。

慕长歌眸底划过一抹错愕，她想尽了所有的可能，独独未曾想到这，“知意……可是与殿下青梅竹马的那小宫婢？”

苏云浩点点头，“旁人都想要争到那龙椅，可我打小就不喜欢，我想要的，不过是一箪食，一瓢饮，再带上那从小见了我便脸红的丫头，把这百安的山山水水走个遍。”

“身旁人都在告诉我，说这百安万里江山如何好，可它当真是我的么？既然是我的，为何我却要一生都被困在那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它再如何好，我却连见都不曾见过，那它又当真是我的么？”

苏云浩今日的话，未免有些太多了，更何况，还是这些个压根便不该说的。慕长歌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殿下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被困在笼子里，有哪一桩哪一件不是烦心事？”苏云浩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笑道，“今儿的话是有些多了，勿怪。”

说罢，苏云浩又自顾自地走远了，只是不管慕长歌如何看，都觉得他那背影，分明是忧思难排。

见他走远，素玉靠近过来，也是满脸的纳罕，“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嗯么看上去和平时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慕长歌摇摇头，只简单道：“只发了几句牢骚罢了，想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又无人可诉苦罢了。”

“倒也是，人人皆道太子好，可奴婢却觉得，太子殿下甚少有真正开心的时候。”素玉感慨道，“小姐有心事，好歹还有王爷与奴婢呢，可殿下有烦心事，却是对谁也不能说。”

慕长歌轻叹一声，“罢了，这些终究也不是我们能随意干涉的，咱们还是快些回去，让你好好歇息歇息才是。”

话虽是这样同素玉说的，可慕长歌心底，却始终存了几分狐疑。

直至回了慕府，她这疑惑方才被慕洪宇解开。

看他献宝似的捧了套玛瑙头面来，慕长歌不禁好奇起来，“大哥知道我一贯不缺这些，现在又不年不节的，怎的又要送了一套来？”

“怎么，你难道没有听说么？”

她这一问，慕洪宇反倒还很是好奇。

慕长歌更不解了，“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