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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翰羽温润一笑，“那就要看贵人如何理解了，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算小。”

“这天气闷热的很，六殿下也不必兜圈子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爽快些才好。”慕宝筝摇晃着手里的团扇，似笑非笑。

“贵人倒是痛快，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慕长歌。”

凝视着床上的人，苏翰羽干脆利落道。

慕宝筝脸上一凝，随即皮笑肉不笑道：“原来六殿下是对我那二姐姐一见倾心了，只不过，六殿下这打算，是不是应当去同我那二姐姐说？”

“殿下来我这里，说给我听，又有什么用？古往今来，可都没有哪个妹妹能够做得了姐姐的主。”

苏翰羽笑了起来，“贵人让我爽快些，自己反倒遮遮掩掩。我的意思，贵人怎会不明白？”

他的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沉稳至极。

“贵人倘若要将这糊涂装到底，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我来，是要同贵人做一笔交易。”

“六殿下这话可着实抬举我，我也不过就是后宫里面一个不得宠的小贵人，当真不知有什么，能够和殿下交易。”

慕宝筝摆弄着手里的小衣裳，语调也是懒懒的。

她这摆明了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苏翰羽倒也不恼，低沉嗓音，在这昏沉沉的房内，清晰的有些突兀。

“你处心积虑入宫，定有你自己想要的。无论你想要实现的是什么，我都能帮你达成目的。而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不得再对慕长歌出手。”

凭什么三个字，在脱口而出之前，又被慕宝筝给悄然无声地吞了回去。转过脸来，又是一副如笑脸。

“殿下这话说的好生无趣，我何时对二姐姐出过手？”

“贵人不必隐瞒，我也没有要揭发你的意思。多余的事情，我从不屑于做。”

苏翰羽挑了视线，再开口时，脸上的笑意已多了几分危险的侵略性，“倘若不是有所图，贵人就算是把的这个后宫给搅个天翻地覆，我也无意多言半句。”

慕宝筝脸上笑意一沉，苏翰羽的反应，莫名令她有些烦躁了起来。

唇角斜斜一挑，只听她略带了三分讥讽道：“我可是越发好奇了，我那二姐姐，的确是有着一张超凡脱俗的容貌，可对于殿下来说，倘若真这么想要得到，法子恐怕多得是，无论如何也不需要求到我的门前。”

“再好的容貌，也不过皮囊一张，我又岂是那种浅薄之人？”苏翰羽道，“慕二小姐的城府，可远比她的容貌更罕见。”

盯着苏翰羽看了半晌，慕宝筝脸上划过一抹意味深长，“殿下如此坦然地，便将野心暴露给我知晓，如此信任，对我来说，当真是别样一份殊荣。”

“既如此，我倒也不妨直说。殿下想要慕长歌，无非是忌惮她与太子亲近，怕有她伴在左右，你更敌不过太子，是不是？”

苏翰羽一言不发，只眼底悄然划过了一抹不甚明显的杀意。

“看来被我言中了。”慕宝筝将他眼底的杀意看的分明，轻笑一声，“殿下若是畏惧这一点，与其费尽心机将她笼络到身旁，倒不如干脆利落让她一命呜呼来的简单。”

“可殿下这样一个从不肯多做无用功的人，竟会选择绕了这样一套原路，原因无非只有一个，口口声声道着利益二字的殿下，到底还是动了情。”

苏翰羽唇边笑意清浅，琉璃似的眼底，杀意却是越发弥漫。

他最为忌惮的，便是能够看穿他行为举止的人。任何一个在他身边的人，倘若轻而易举，就能够将他的心事给推断个八九不离十，那这个人的死期，恐怕是也快要到了。

“殿下不必多心，同殿下一般，我也向来都不是那爱好多管闲事之人，殿下心里想什么，要是与二姐姐无关之事，我也着实懒得去多费思量。”

“只不过……殿下这交易，与我而言还当真很是诱惑，若殿下不会食言，我们当真也可以一试。”

慕宝筝搁下团扇，懒洋洋起身，靠近了苏翰羽。

低语几句过后，苏翰羽眉心渐渐紧了起来，“这便是贵人要做的？”

“怎么，殿下做不到么？”

“做到自是不难，只是……贵人与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若说想要这样做，实在有些叫人难以信服。”

苏翰羽试探着，开口说道。

先前他不是没有见过慕宝筝，只是在入宫之后，成为了静贵人的慕宝筝，无论他何时见到，都会隐约察觉到，她与之前，早已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