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厉君行眼睁睁地看着萧一何拉了叶离歌的手,两个人还说说笑笑的,心中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咕噜咕噜地直往外冒酸水,又愤怒,又嫉妒。
怒火蹿上心头,厉君行的表情扭曲着,手下也没控制好力度,生生折断了一根树枝,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
萧一何的耳朵本来就尖,再加上部队里长年累月的训练,更是让他的听觉达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怎么了?”
叶离歌见萧一何一瞬不瞬地盯着一棵树看,似乎要把那棵树盯出个洞来,心里不免好奇,也朝着那棵树看去。
厉君行正懊恼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就听见军靴挞挞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好像在往这边靠拢。他心里一惊,没想到萧一何的警惕性这么强,身子往树后藏了藏,挨得傅子昂又近了几分。
挞挞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声一声的仿佛踩在了他心上,他第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到呼吸都在颤抖。
万一被叶离歌看到了,他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说是巧合?有这么巧的巧合?
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叶离歌。
靠!生平第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得他都想骂娘了。
傅子昂在厉君行身前,挨他挨得很近,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因为他的呼吸从来都没有这么急促过,一下又一下急促地喷洒在他的脸侧。
傅子昂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既是被厉君行呼出的热气给灼的,也是被他自己心里那点旖旎的小心思给羞的,反正就是很烫,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他低头看着脚尖,被这紧张又有一丝暧昧的气氛弄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给眼前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越是紧张就越是敏感,厉君行甚至都能推算出萧一何离他的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