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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老周知道江海的意思,更相信江海的为人。“于书记,孩子也教育了,赔钱就算了吧。”
“那可不行!”江海的手一摆,“不赔钱,那损失算谁的?这个钱必须是我来出,就这样了。”说完,江海看了看兴泰,“来,给你周大爷道个歉。”
“哎哎!这就别的了!这还是个孩子,何必的呢。”老周赶紧拦着。
“就因为是孩子咱们才要管,等大了再管那可就来不及了。”江海的语气异常坚定,老周也没了辙。
“周、周大爷,对不起!我……我错了。”兴泰的声音很小。这是他记忆当中的第一次犯错,也是第一次和别人道歉。
“哎呀!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呀,看把这孩子整的。”老周又擦了一把兴泰脸上的眼泪,“记住了,以后想吃啥,直接找大爷要。大爷给你的,谁也管不着!”说完,快速的转身进屋拿出两个金黄黄的甜香瓜往兴泰手里一塞,“拿着,这是今早上瓜园下的瓜,大爷这份儿给你了!”
江海听得出来,老周这是和自己怄气,认为自己这是小题大做了。他摇摇头笑了一下。
“不要,我不要!”兴泰吓得直往后躲,哪里还敢接那两个透着诱人香味儿的瓜呢?
“大爷给你的,你就拿着吧。”江海发话了,兴泰这才接过老周手里的瓜,轻轻的说了句:“谢谢。”
“行了,去一边儿待会儿,我和你周大爷说几句话。”江海吩咐道。
和老周书记又详细的说了一下村里选址建砖厂的具体安排之后,江海才带着兴泰返回红旗村。
足足好几天的时间里,兴泰都只能趴着睡觉。背部的伤最终还是好了,可这次经历在兴泰的记忆当中一辈子都没有淡去。尤其是在回来的路上父亲于江海告诉他的“再穷不能去要饭,饿死不能偷东西”这句话,整整影响了他的一生。
江海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一是因为工作繁忙,七区下辖的各村比较分散,只要有空他就在下面跑。二是因为二丫儿做了公社的妇女主任,等于在江海的身边工作,每次回家小云都要拿这个和他念叨,弄得他心里简直烦透了,索性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孩子们见到父亲的机会越来越少,尤其是老大兴国在二丫儿的儿子小宝去了公社上中学以后,他少了一个最好的朋友,变得愈加的沉默寡言了。
日子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很快就来到了一九六六年,历史告诉我们,从这一年开始,我们的国家进入了一段极不寻常的时期,生活在那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都被这段历史刻上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五月份的一天,江海接到县里的紧急会议通知,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到县里。
一走进刚刚修缮过的大礼堂,江海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气氛。至于哪里不一样,一时又说不清楚,是严肃?是紧张?还带有一点压抑,就连喘气都有一些那么顺畅。
江海挨着小韩坐在一起,两个好久不见的好朋友小声的聊了聊。
“这是什么会呀?这么急。”小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