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别笑了,快收拾收拾烤苞米去。”兴泰强忍着笑说。
“对对对,快走。”几个小伙伴一哄儿地找地方烤苞米去了。
烤苞米的地点选在了离村挺远的一片荒草甸子里,没膝深的荒草更好能挡住他们的身影。柴火四处有的是,随手一划拉,枯草、干树枝就堆起了一小垛。点着了火,孩子们七手八脚的把苞米棒子扒去了皮,用一根细长的柳条儿插进瓤子里,用手举着伸到了火堆旁边。红红的火苗很快就把水嫩嫩的苞米粒儿烤成了金黄色。
看颜色觉得苞米烤得差不多了,孩子们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兴奋的说着笑着。可就在他们忘乎所以的时候,身后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两个人,一个一把抓住了小豁牙子,另一个则扑倒了兴泰,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
“可算逮住你们了!看你们还往哪儿跑?”那个年轻一点儿的喊道。
着突如其来的一下可把孩子们吓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是那两个看青的一直追到了这里,赶紧撒丫子四散逃跑了。跑的时候心里还在嘀咕:咋这么厉害找到这儿来了呢?不知道是自己只顾着得意了,忘记了烤苞米的烟火会出卖他们。再加上那两个看青的害怕自己失职挨批,一路穷追不舍才跟了过来。他们猫在草丛里观察了一会儿,终于认定了兴泰是这一伙儿的头儿,所以一出手就把他给按住了,然后押着兴泰和小豁牙子找到了红旗村的大队部。
村支书张才刚刚分配完四个生产队拿秋草的活儿,还没等坐下来喝口水,就看见两个大人押着两个孩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咋回事儿?”看到兴泰被外人押着,张才吃了一惊。
“张叔……”知道是自己惹了祸,兴泰不敢抬头,声音也像蚊子一样轻。
“你是张书记吧?”其中一个看青队员问道,“我以前见过你。我们俩是南面车老板子屯儿的,我叫常林。”
听他这么一说,张才才觉得面前的两个人确实有些眼熟。他一指还被他们牢牢抓住的两个小孩子问:“他们这是咋地了?”
“啊,是这样。我们是负责看青的,他俩,还有几个孩子跑到我们屯儿的苞米地里偷了十几穗苞米,让我们俩撵到这儿才抓住,交给你们看看怎么办。要不我俩也没法交差对不对?”
张才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他故意瞪了一眼兴泰,“好你个臭小子,敢出去惹祸了,看你爸知道了不揍死你!”
这句话倒是真的把兴泰吓着了,脸蛋儿通红,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活泼劲儿。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张才这才对面前的常林说:“这个是于书记家的二小子兴泰,平时挺仁义的孩子,今天哪根筋跑错了,犯了这么大个错。这样,他们掰了多少苞米,收拾秋的时候我们给你们屯儿送回去,你看行不行?”
常林一愣,“你说的是哪个于书记?”
“还能是哪个于书记?”张才一乐,“就是于江海书记呗。”
一听这话,常林马上松开了紧抓着兴泰的手,一拍大腿。“你看这扯的呢!哪知道是于书记的孩子呀!”说着,一使眼色,另一个人也撒开了小豁牙子。
“哎!”张才一摆手,“话也不能这么说,谁家的孩子犯了错都得管吧。”
这下,常林更不好意思了。“张书记,是这么回事儿,今天于书记正好在我们那儿包村呢。你说说,为了我们屯子,于书记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了,那孩子吃几穗苞米还能咋地?现在咱们的日子也没那么紧了,也不差这一点儿。我回去和我们周书记说一声,他也不能说啥,就这么地吧,啊!”说完,一扭头儿,带着另一个人快速的出了大门,走了。
常林说的没错,于江海今天真的就在车老板子村做包村工作了。忙完了一天,正好顺着这条最近的小道回到了红旗村的家里。
刚进村的路边上,狗剩儿他们一群小孩子正在兴高采烈地喳喳喳的说着什么。等走近了,江海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兴泰偷苞米被人抓了,不由心里一紧,为了弄清楚,赶紧凑了过去。
狗剩儿,栓柱儿,小豁牙子他们正说得来劲,等注意到有人的时候,江海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吓得他们都赶紧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