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亚丽,你不要企图蒙混过关。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在撒谎!今天这个事你要是交代不彻底,看你明天怎么收场!”于江海趁热打铁的追问着。
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大鸭梨索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于书记,老村长,我错了。你们就饶了我吧。”
于江海和李宝山对视了一下。他们也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大鸭梨站起来。
“你也不用哭,到生产队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你是个女人,我们绝对不会难为你。”于江海的语气尽量放缓和一点。
到了生产队,大鸭梨只好把刘胡来偷着在山里下套打野食的事说了一遍。
“又是这个土匪!不知悔改!”江海气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就连放在桌子上的搪瓷茶缸都蹦起了老高。不过,他也听得出来,大鸭梨的话里还有保留。
“薛亚丽,你刚才还隐瞒不少吧?想要宽大处理,你自己就要主动争取机会。还有什么,说吧。”
“是啊,亚丽。就算你不说,我们把刘胡来抓过来,两下一审也就真相大白了。到那时候你再说啥都晚了。”老村长也趁热加了一把火。
这下大鸭梨彻底绝望了。她“扑腾”一下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于书记,老村长,你们就别逼我了,我也是饿得受不了了。再说我也撕吧不过刘胡来。他……他把我祸害了!”
“这个王八蛋!”几乎是异口同声,江海和老村长骂了出来。虽然他们心里明白这个大鸭梨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可是他们两个出的事也确实够埋汰的了。
“叫张会计和二丫儿,还有四个小队长来,去把那个王八蛋抓起来!”一提起刘胡来,江海就想起来他那穷凶极恶的爹—刘大呲牙,还有自己惨死的爹娘,奶奶和重伤的弟弟于江山。新社会给了刘胡来重新做人的机会,却想不到这小子还是暗地里和人民作对,死不悔改。
很快,张会计,二丫儿和大虎他们几个都赶了过来。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就带着大鸭梨直奔刘胡来的小草房去了。
此时的刘胡来正躺在炕上做美梦呢。
一天的功夫,和大鸭梨春风两度,也确实够累的。等于江海他们一群人开门进了屋,刘胡来还在炕上打着呼噜没有醒过来。
“刘胡来!”由于愤怒,江海的喊声特别大,震的房梁嗡嗡作响。其他的几个人都觉着耳朵眼儿发疼。
“啊!谁!”刘胡来受了惊吓,“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一道手电光直直的打到他的脸上,晃得他眼前白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等他缓过神来,才看清了于江海和生产队的干部都在,还有躲在老村长身后的大鸭梨。他瞬间就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妈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娘们!”刘胡来心里不禁狠狠的骂了一句。
“穿好衣服,跟我们走!”由于愤怒,江海的声音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自知自己惹了大祸,刘胡来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跑”。可是他看了看眼前的形势:一个于江海他就未必能是对手,何况还有好几个人能帮他呢!他只好乖乖的穿好衣服下了地。
于江海在被子上撕下一条布,动作麻利的拧成一股绳交给了何大虎。
“绑起来!”于江海怒气正盛。
何大虎二话没说,把刘胡来双手往后一背,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时候的大鸭梨一直躲在人后头,不敢去看刘胡来一眼。
到了生产队,两个人很快就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可剩下的处理问题还是让于江海几个人有点儿挠头。刘胡来思想上拒绝改造,私下里开小灶,最可恨的是和妇女耍流氓,处理起来不难。难的是大鸭梨。一个女人家,如果把她和刘胡来的肮脏事儿公开了,那她就真的在家里,在屯子里抬不起头来了。
屋子里除了一直在哭哭啼啼的大鸭梨,其他的人都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