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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了又思量,老张还是开口说道:“江海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个性很强,再说小云他都没见过,会同意吗?”
“他同意?”郭圣仁把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墩在了桌子上。“这些年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他,累活儿不让他干,没饿死就是他命好。现在把我自己的闺女再嫁给他,他有什么不同意的!”
看着老张不说话了,郭圣仁又放缓了语气。
“老张啊,我找你来就是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婚事咋办。再说小云也十六了,比江海大一岁。俗话说女大一,抱金鸡,我看他俩还是挺合适的。”
话说到这里,老张知道东家的意思不会改变了。“那江海那里怎么和他说?”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老张已经知道答案了。
郭大东家又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说:“他和你挺亲的,我觉得你先和他说一下的好。”
感觉嗓子眼儿一阵发痒,老张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说:“好吧,我选个时间先试探着和他说一下。这孩子倔,不能动硬的。”
“嗯,这个事就靠你了。也不能拖太长时间了,趁着农闲有功夫,就把他俩的事儿办了吧。”郭圣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老张。
“行吧,我找个机会说说看。那——东家,我先走了。”老张想早一点离开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点胸闷。
“好,那你去吧。”听了东家的这句话,老张赶紧起身走出了了北屋。
在老张和东家说话的同时,江海正带着大黑大黄靠在村头的大榆树下坐着呢。每年江海都来树上挂一块红布,江山没有找到,他就不会放弃希望。大黑大黄一边一个,把头枕在江海的腿上,闭上眼睛任由江海轻轻的抚摸着他们的头,一副享受的不得了的样子。忽然,它俩一起抬起头看着村子里的方向。江海顺着它俩看过去,愣子叔正跑了过来。
愣子叔是真正的长工,一年到头没多少休息天儿,今天是难得的一个。离得近了才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刚做完的风筝,脸上还是那副憨憨的笑。
“愣子叔,风筝是你做的?”江海站起身来。
“嗯呢,看看咋样!”愣子叔把风筝举到江海面前。
看着愣子叔得意洋洋的样子,江海也笑了。这几年愣子叔成了他的好朋友,有什么话他都会和愣子叔说。愣子叔不会表达,只会嘿嘿的笑,高兴了还会把他举起来,让他在自己脖子上“骑梗梗儿”,不过现在愣子叔已经有点儿举不动他了。
“那还说啥了,愣子叔就是厉害!”说话的同时还向愣子叔伸出了大拇指。
“来,我拿风筝你扯线,让它飞起来!”愣子叔把风筝线递到了江海手里。
这是一个大蝴蝶,虽然愣子叔的做工粗糙一些,却是十分结实。春天的风不大不小,正好适合放风筝。不一会儿的功夫,大蝴蝶就在村头的天空飘了起来。一老一少在这时就像两个孩子一样忘记了一切,笑着跑着。大黑大黄也觉得新鲜,在地上追着风筝撒着欢儿。
吃过午饭,老张喊了一声江海,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江海也脚跟脚的走了进来。
“张大爷,啥事?”这几年老张对自己就像是爷爷,像爹,像老师,可又都不像。总之,江海已经把老张当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
今天的事儿,老张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儿告诉江海东家的意思。思索又思索一番,老张摸了摸江海的脑袋。
“江海呀,来这儿四年了,你也成大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