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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活着？你不是应该跟她一起死去吗？”

少女的话萦绕在耳边，并不是声嘶力竭的控诉，反而像是熟人偶遇的寒暄，但秦川的精神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仿佛遗留在潜意识里的，上一代秦川的记忆残渣在不断反扑。

“检测到与当前神女信赖度达到‘挚爱’标准，可以进行一次‘挚爱’抽卡”

“是/否”

“检测到与当前神女信赖度达到‘冰点’标准，可以进行一次‘冰点’抽卡”

“是/否”

刚刚从彧的记忆中醒来，秦川正要回答少女的问题，但没想到平日里一直装死的专属技能“幻想具现”突然给出提示，秦川下意识地就用精神体回答了，“是。”

“是？那现在活蹦乱跳的你又算什么？”少女的口气中终于透露出一丝讽刺与愤怒。

秦川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他与彧正处于过载连接状态，少女明显把自己回答金手指的声音当作是对她刚才问题的回复。糟了，本来就不好解释，这下更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秦川一边惊喜于意外得到的两次抽卡机会，一边又对自己与彧的关系感到无解，仿佛命运捉弄，两人始终在冰与火之间纠缠。

“现在的我是全新的秦川，从前你认识的那个秦川已经随着五次战死，记忆数据完全崩坏了。而人类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凭借记忆吗，所以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虽然我不知道过去我们发生过什么，但现在，让我们从新开始好吗？”

前世虽然是一代游戏大神，但主要是指在竞技游戏领域，像这种恋爱游戏的桥段秦川真的不太精通。秦川没办法，只能较为诚实地将自己目前的状态告知少女，选择做一个老实人。

“哈？从新开始？你在开什么玩笑。”少女语气中流露出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东西。然后秦川的精神一下子被排斥出少女体内，单方面被断开了连接。

“啊老实人选项是错误的啊，可惜不能读档。”秦川躺在自己宿舍的大床上，眼神空洞，手里随意把玩着三张精致的卡牌。

自那天过载训练后又过去了三天，秦川每次结束授课，回宿舍独自待着的时候就时不时会想起当时的那一幕。

连接被少女单方面断开，意识回归后，秦川还以为少女会当众对自己发难，但没想到她还是同往常一样表情冷淡。通过同调视界，秦川看到她对自己的光能，仍然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一丝不多一丝不减，就算之前选错选项，回答错问题，也并没有降低好感度，可见前任秦川曾经在少女心中的地位。

是恋人？还是小姨子？这几天虽然彧在训练室的表现跟往常一样，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秦川私下里却对她更加在意了。

而秦川此时手里把玩着的三张卡牌自然就是通过“幻想具现”得到的技能卡牌，有从彧身上得到的两张还有七天冷却时间结束后秦川自己抽的一张。三张卡牌，三种颜色，一紫、一蓝、一绿，不用问，绿色的那张，最代表非酋的色彩自然是秦川自己抽到的。

而且通过少有的几次抽卡，秦川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卡牌用稀有程度降序排列，分别是：金色——紫色——蓝色——绿色。而除了每七天可以抽一次外，神女的信赖度达到橙色以上（挚爱）或者深蓝以下（冰点）都可以有一次特殊抽卡的机会。而抽到的卡牌往往跟相对应的神女有关，像连接三三姐时抽到的月光，和连接彧时抽到的这两张卡牌。

都是好技能啊，可惜不知道怎么跟彧开口沟通，算了，明天硬着头皮试一次吧。秦川看着手里的一蓝一紫两张卡牌，有些苦恼地思考着怎么跟少女搭讪的问题，思绪乱飞，又吐槽起了自己的专属技能。为什么额外抽卡的条件是神女的信赖度啊，这不是强行把抽卡游戏加恋爱游戏融合在一起了吗，而这两个偏偏是我最不擅长的啊，哪有这么坑的专属技能。

当然，秦川的苦恼都是在授课后，平时上课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专业。这几天带着新鲜出炉的守望先锋小队一边复习着光能控制法、一边时不时练练过载连接、超频连接，抽空还带着大家去模拟对抗室下下副本什么的。

一套系统的训练下来，守望先锋小队队员们的潜力被慢慢开发出来，实力明显上涨。在模拟对抗室内，整个小队对抗两组“夸克”型异端作战小队或者精英级别的“夸克”异端都已经驾车就熟了。

当然辛苦的训练中也会有很多轻松、温馨的时刻。库库还记得第一次在大屏幕上看到秦川与三三姐的超频连接，她就有在想跟自己超频连接的人会不会变成一样的胖子。没想到秦川几天后就用事实回答了她，并不会变成跟她一样的胖子，而是会变成更胖的，超胖?胖子。

事实上，跟库库超频连接后秦川变成3米多高的白色大胖子，秦川自己也有点头大，跟千岛讨论了一下，分析出的理由是因为秦川的精神力比她高很多。所以库库的“肥胖灵魂”能力属于精神力越强体积越大，并且防御力也会进一步加强。至少秦川变化的白胖子，妖刃一刀斩不断。

而秦川与妖刃超频连接后也能通过光能制造“妖刃”，甚至可以造得更长更锋利，但没有学过剑术的秦川三回合内就被正牌妖刃挑飞武器。这件事也让秦川明悟，神女的超能都是根据自身意志或者自身天赋诞生的，就算通过超频同调可以使用同样的超能力，但也不能比神女们使用得更好。（秦川的“肥胖灵魂”操作也不如库库操作的灵活）

因为原本的神女五人小队的能力在模拟对抗中已经被秦川获知了，所以这几天秦川顺便了解了另外加入的三名神女的能力。

首先是迦娜口中的“努力型自闭天才”，精神力同彧一样暂列守望先锋神女第一名的栗。她的能力对比其他神女来说相对单一、也但对普通，就像她在大溃败之前的生活一样，平凡。

她的能力只是操控沙子，不能像迦娜操纵风一样可以辅助别人，也不能像彧掌控雷电一样拥有灼烧、麻痹、极速等特性。栗只能操控沙子，不能是土、不能是泥，只能是沙子。

在向秦川描述自身能力时，栗看起来很正常，但从她拽住衣服的双手还是能察觉到她的紧张。她可能在紧张，秦川如果知道了她这样普通、平凡的超能力，会像大溃败之前她周围的人一样——看不起她，否定她的价值，认为她不配待在守望先锋，不配成为守望先锋、成为英雄的一员。

栗感到有些紧张，在等待顾问对自己进行评价的时候。但其实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毕竟，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早已不足为奇，她就只是一个平庸的人，用尽所有的幸运，也就是成为一个平庸的神女，仅此而已。但，如果有奇迹，就像那天，在一百名神女中顾问挑中了自己，如果他能认同我……

“所以，只能是沙子，不能是土也不能是泥巴？”秦川摸摸下巴在思考着。

“……对。”栗的声音更低了，有些东西似乎被她放下了。

“那在没有沙子的地方呢？你能制造出沙子吗？”

“不能，没有沙子，我就没有能力。”栗回答完问题后，长舒了一口气，拽住衣角的手也放开了，通过对话，她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自己反而豁达了。我究竟在憧憬着什么，守望先锋、英雄……这些字眼本来就不可能跟我扯上什么关系。

栗看着面前还在低头思考的顾问，虽然是个青年但意外的能给人安全感，就像大总统阁下一样。要他劝退自己，肯定让他为难了吧，不如我自觉一点，自己提出来。“我现在就离开可以吗？”

“唉？啊？离开？去哪啊？今天的训练才刚刚开始呢。”秦川被自闭姐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也很懵逼，你不是努力型天才吗，怎么开学还不到一星期就要早退啊，伤仲永的故事没听过啊。

“我不会被劝退吗？”少女的声音从刚才的干涩、沙哑又变得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