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旁边传来的对话，秦川立刻明白了这个站在主席台上的人的身份，金?布拉德雷，人类联邦覆灭后站出来带领幸存者一边抵抗一边存活的人，也是他决意让所有幸存者数据化进入里世界。当时这个决定还有不少人反对，此时看来可以说是高瞻远瞩。高分大腿，这是秦川对大总统的评价。

“我们又失败了。”布拉德雷大总统上来的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的士气大降。

“自2413年以来，人类已经连续失败了五年，我们节节败退，甚至舍弃肉身，逃进里世界。五年来我们的失败几乎没有意义，就像是被屠宰的牲畜临死前的挣扎。”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的失败我甚至愿意来为它举行授勋仪式，甚至愿意为它庆祝。因为我们第一次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反抗，通过与神女和同调者的协作，我们面对它们不再束手无策。第一次反攻现实作战我们一共歼灭了15个‘夸克’型和3个‘电子’型异端。”

“是的，我们再一次失败了战友们，但我第一次看到了光，看到了希望。”

大总统阁下说得声音哽咽，下面也是一片掌声雷动。士气从-5瞬间反转为+15，厉害啊，高地都没了还能让队友觉得比赛能赢，大总统绝对是个顶尖教练。

“所以，‘夸克’型和‘电子’型到底是什么。”听了一阵，秦川便没有继续再听大总统阁下的鸡汤演讲，而是向三三姐询问他感兴趣的东西，边听领导讲话边网恋什么的最刺激了。

“虽然以前因为无法击破它们的防御力场，它们又从不交流，导致我们对它们基本不了解，但军部还是根据外形对它们进行过粗略的划分。它们的外在形象通常是球体，所以我们根据半径的大小把它们分为，‘夸克’、‘电子’、‘质子’、‘原子’型。”

三三姐通过便携智脑一边说一边将图片传送过来，图片是直接出现在视网膜上。“它们的构成很奇怪，所以最初我们无法确定它们是否为生命体。它们出现时可以是一团由钢铁组成的球，也可以是水球、是火球、是泥土球、是木头球。总之不同的物质会组成不同的它们。”

秦川看着图片一边思考一边回话，“所以这种半径3米的就是‘夸克’型，10米的是‘电子’型，50米的是‘质子’型？那‘原子’型呢？”

“没错，它们的大小都异常精准，所以很好区分的。‘原子’型没有图片，只是听弥留的重伤者说起过，他的形容是‘漂浮在空中的要塞’。”

半径50米的“质子”型异端已经非常庞大了，而“漂浮在空中的要塞”，嘶只能寄希望于400年后的人对要塞的理解跟秦川差不多吧。

“所以除了神女的超能力，任何手段都无法攻击到他们是吗？”

“没错，在第一次反攻现实作战中，军部都要我们事先破坏掉它们的防御，然后再用现代化武器消灭它们。只是当时很多神女的精神力还不够强，要集合起来才能消融掉一个异端的防御力场。”

“所以你们只是钥匙，用来开门，而且是消融而不是破坏吗，嗯……”秦川用手磨着下巴，开始分析刚刚收获的信息。一边继续翻动三三姐传过来的图片，看着它们的攻击方式。钢球就是吐钢柱、火球就是吐火、土球就是喷泥巴，还好，攻击方式还算粗糙，低级喷子而已。

三三眼看秦川开始认真思考，就不再打扰他。对她来说，认真思考对策的阿川是最帅的，最具有安全感，能带着她一次又一次避开危险。

过了一会儿，秦川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有没有尝试过用神女的超能力击杀它们？”

这一次便携智脑那头的三三姐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产生了迟疑。也正在这时，一位军部干事来到秦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要准备上台了。

“接下来就让我们将掌声献给这位英雄，在这次反攻作战中，他先后同调两位神女，协助军部消灭4个‘夸克’型异端，1个‘电子’型异端。并且与他的同调伙伴橘神女自愿断后，在战死前两人独立击破2个‘电子’型异端。橘神女因战死三次，光能完全消散，而秦川少尉也是战死五次数据大量丢失。他们是人类的英雄！”

秦川没有因为大总统的发言而激动，那不是他的荣誉，自愿断后也不会是他的选择。他突然明白刚才三三姐为什么迟疑，因为同调者与神女配合确实有独立击杀它们的能力。他和另一位从未见过，也无法再见到的少女做到过，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

秦川规规矩矩地上台，看着大总统带着敬意地将一枚表面是面部模糊的人头，两侧是展开的双翼的勋章佩戴在秦川胸前，秦川猜测这象征的是人类与自由。这是前任秦川的荣誉，他会好好珍惜。

“虽然橘神女的光消散了，但我们请到了她的妹妹，同样是神女的彧小姐。”

大总统的下一句话吸引了秦川的注意力，橘的妹妹，彧？也是神女？她和秦川是什么关系呢？

没等他作弊向三三姐发问，一位少女已经快步走上台前。似乎与残存记忆中的那张脸的轮廓很像，但明显不是同一个人。那头橘红色的长发变成了深蓝色的细碎齐耳短发，时刻洋溢着微笑的嘴变成了冷淡抿着的嘴。

她是橘的妹妹，彧。不是橘。但看到这张脸，秦川的精神力还是不自持的开始骚动，下意识的，秦川展开同调视界看向迎面走来的少女。

四周的外物再次变成黑白两色，台下人群的掌声与欢呼声也戛然而止。空气变得静谧，这是属于同调者与神女的世界。

迎面走来的少女是彩色。

不是秦川想象中的一片冰冷，因为自己算是害死她姐姐的“神女杀手”。

少女的颜色令秦川困惑，那是泾渭分明的两种色彩——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一半炙热得发烫，放佛要灼烧皮肤；一半又幽邃冰冷，仿佛要刺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