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可还怪我？”

藏书房的门轻轻地关上，舞袖舞墨守在外面，九地背对着残灵问。

语气还是一如厩往的严厉。

“怪你什么？爷爷想的都比残灵想的长远。”

残灵真诚地道。

若是前世，她定不会这样说。

若是前世，她也不会有回家省亲这一遭。

“我以为你出嫁后不曾回门过，便记恨于家上下，都认为我们这里卖汝求荣，将你一生的幸福葬送。”

九地转身看着她，声音低低地，像是回忆起什么来，道：“若是你父在世，必定也是同意将你嫁给星矅殿下的。”

残灵吸了一下鼻子，道：“可当初我不愿嫁，母亲还说让飘缈代嫁呢。飘缈性情温柔善良，又懂得察颜观色，甚至得男子喜欢，爷爷为何不让她嫁？若是想给家谋取利益，我想飘缈是有足够的手段为家带来各种荣耀的。”

“但若是我……”她停顿了一下，道：“必定不能。”

“你以为我将你留到藏书房来，就是跟你讨要利益来的吗？”九地有些吹胡子瞪眼，道：“你父不在，你母是个拎不清的，如若我不看管你严厉些，你也想要跟着拎不清吗？”

残灵听完，很不客气地撇了撇嘴，唇角讥笑，道：“难道不是？”

别以为是她爷爷她就会客气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不会跟你虚以伪蛇，有什么就说什么，管你得罪不得罪人。

猎灵师的生命那么长，若是连说句话都不痛快了，还活那么长干什么？

早早搓根面条吊死自己得了。

九地被她这么不加掩饰地反问，那本来还没有往上跷的胡子，都气得马上竖起来往上跷了，道：“外面的人这样认为也就算了，我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认为。真要拿你换利益，今时今地，你站的就不是帝都星的三围之外，而是三围之内了。”

残灵哧笑地勾了勾唇，道：“你想住三围之内，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