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杨鼓,白争同样存疑。
这窑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结构虽然简单了些,但是规模摆在那里,况且,他们脚下站的可不是什么黄土地,而是彩云山!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十几米的土窑,是在坚硬的山石中硬生生扣出来的!
陆永丰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他家里只有些镰刀锄头,一个人,怎么办到的?
“搜一下。”
四个人立时分散开来,白争重点关照了中央的凹地,里面积攒的草木灰只有一次的量,故而只能没过脚面。“如果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一次烧窑过后,血迹还能留下么?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检测到曾经这里存有过血迹。”
“人体的血液里有百分之九十是水,高温会让水蒸发,其余物质会浓缩,我们可以用紫外线灯来搜寻,但如果是这里......”孙敬严抬头看了看,“什么都剩不下,超高温会把残余的蛋白质,以及钾钠酶直接汽化。”
白争愣了一瞬,回头看了看孙敬严,后者扔过来一个小小的黑色手电,“只带了三个,你用我的。”
实际上,白争所站的凹地,是整个砖窑里最有可能的场所,但偏偏又是最不可能找到血迹的地方,孙敬严的做法看似无意义,但是却给了眼前这个即将进入刑侦部的新成员一份起码的尊重。
在砖窑里摸索了半天,四个人一无所获,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如果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接下来的工作量将会是无比巨大的。可要是的话,那就更麻烦,根本无法采集证物,所有的东西,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还没走出窑洞,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白争侧耳听了听,“有人把我们当贼了。”
杨鼓看着堵在洞口处的那个瘦弱身影,抬了抬手电,照出一张满脸胡茬的老脸。
“我们是警察。”白争用方言尝试跟他沟通。
“小瘪犊子莫唬我,还警察,你看到我手里这棒子没有,老老实实的,跟你说,警察也怕我打!”
“得嘞大爷,您厉害,我们怕得很。”杨胖子来了兴致,冲外头喊了一声,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
这还没走到洞口呢,外面那老头儿就发觉到了不对,棒子一扔,掉头就跑。
“哎?大爷!”
“别喊了,一打四没把握,叫人去了。”
“还是劳动人民有智慧。”
......
四个壮汉索性就在土窑口坐下了,一根烟,两根烟,抽得嘴巴发干了,人还是没来,杨鼓把地上的棒子捡起来,“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
孙敬严刚想应声,视野里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