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木头上托着下巴,跟站在不远处的刘一枪两个挤眉弄眼乐呵了一会,直到刘一枪侧过头去不希搭理他了,这才又仰身躺下看起了星星。
天空中,亮晶晶,一闪一闪想娃娃。
“也不知道儿子闺女咋样了,这一晃就好几个月,二妮不知道跑利落了没有?老妈的腿好些了没?那个熊娘们最近上班累不累。。。唉~也不晓得能不能回去,这房贷车贷还有那笔钱,总不能都让娘们儿自己扛着吧,贼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您老人家行行好,哪天玩够了,赶紧让我穿回去吧。”
世上最难熬的,不是一宿不睡或是一宿不睡还不能动弹腿脚,也不是一宿不睡不准下地不能说话吃东西,而是当你有想念的人和心烦的事压在心里却不能去做,那才是真真儿折磨人最难熬。
不知不觉中,半宿过去,天上的月牙走到了当空,已是下半夜了,张子良丝毫不觉得困乏,只是屁股坐的有些发麻。
“咝~哈哈哈。”
旁边马韬扛不住困意,咬了一口生姜辣的直哈哈,把个张子良给乐的不行。
因为不让说话,张子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佩服,惹得马韬一阵白眼相对。
东方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慢慢的,周围的火把开始暗淡,依稀能看清远处的房舍树木,天~快要亮了。
公孙瓒一身白袍白甲,肩挂暗红披风,手提一杆马槊,胯下白色马驹神俊非凡,带着五六名亲兵护卫风一般驰进校场营地。
此时的木马上面,无论是迷迷糊糊两眼发直的,还是昏昏欲睡摇摇欲坠的,都在勉力的坚持,这些汉子,已然到了极限,公孙瓒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惊醒,也难怪,熬了一夜,此时正是最困乏的时候,身体的机能和意识都处在最疲倦不堪的状态,稍有松懈就得落个前功尽弃的下场。
公孙瓒策马缓缓而行,举着马鞭示意监察的军卒们不用行礼,从后面进入场中在木马阵中巡视着这些将要成为自己麾下兵卒的汉子们,他的嘴唇紧紧抿着,虎目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战马四蹄轻轻迈动,行至前沿时正好看见了精神奕奕毫无疲态的张子良,他先是一愣,在晦暗的光线中仔细端详这个年轻人,等看清是昨日晚时跟刘一枪一起练箭的那个家伙,眉头一皱,神色微微有些不悦,他对这家伙的印象不怎么好。
张子良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出声,只得挺直腰板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公孙瓒没有结束考验,而是调整好战马,就这么端坐其上看着木马背上的众人。
一轮红阳挣破了黑暗的束缚,从远处的城墙跳了出来,天色大亮。
张子良本以为这场考验很快就要结束了,没想到这一等,直等到太阳升上头顶。
熬了一夜没睡的众人,又被初春的阳光晒了整整一个上午,马乏是没有,人就真的是到了极限了,从第一个坚持不住一头栽倒马下的汉子开始,仿佛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考核场地如同变成了沸水大锅,一个两个跟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往下掉。
马韬身体发软,浑身乏力,摇摇晃晃的发出一声呻吟,涩声说道。
“兄弟们,我是不成了,你们坚持住,一定要通过考验。”
“住嘴!一夜半天都熬过来了,还差这最后一下子?马韬,别让老子看轻了你!”
张子良见其他几人也是摇摇欲坠咬牙坚持,显然都到了极点,心中一急张口就骂。
马韬苦笑一声,“兄弟,你是好样的,哥哥我服了,我是实在坚持不住了。”
张子良见公孙瓒似乎往这边看来,不管不顾的大声骂道。
“你留着力气坐稳了行不行?我叫你大哥了好吧,眼看就要成功,坚持住,大不了入了伍老子破费一回请你们几个王八蛋吃酒去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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